他笑：“你答应了这一年不沾酒，等我年底回来，给你带一瓶好的。”

雪渐渐收了，偶尔放晴，阳光能照到客厅的地板上。温宝荣在那两片洋洋的金影上安详地卧着，烟黑的末端沾了金粉似的，闪闪发亮，有时翻肚任我给它梳。一到六半，它准要到门，蹲在那儿，不一会儿就听见孟潜声钥匙开门的声音。

孟潜声回来待了一周，我们挑了几天的家，又该走了。我送他去机场，他车前说：“圣诞的时候给你带酒回来。”

我坦然：“是啊。”

车里有闷，我放车窗，云片似的阳光和被晴空染成碧蓝的风全钻来，得脑里净净，什么都不会再想，只有前方一望不到的路。

孟潜声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我不禁笑了笑：“别夸我了。我没什么本事，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我调侃：“你就记得它，我要什么你记得吗？”

他笑得说不话。

“那房是不是尽快定来比较好？装修家还有的忙。”我说，“买车的事儿我也想了想，我平时上班也不用，立交桥那一段每天堵车，我开车上班还要提前二十分钟门，麻烦。买一辆就行，买辆好儿的。”

我笑倒在沙发上。

“提前了。”他也有些为难，“最迟五六月就要走。”

孟潜声班回来，跟我说可能要国的事。我问：“不是说年底才去国外吗？”

“你一直都很勇敢。”他贴着我的额，“比我勇敢。我很羡慕你。”

这就是我跟孟潜声二十九年里的所有事了。

“我知。”

他吻了吻我，笑：“瞎说。”

孟潜声抿唇笑了好一会儿，说：“这就是你看中它的理由？”

我笑说：“你记可真好，小半年了还记得。等你回来一起过生日。”

结果并没有过成生日。他那边因为持续的恶劣天气，航班不是晚就是取消，等飞机落地，已经是二十

这种事在你上。”他说，“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不只是为了我。我一直想跟你这么说，又怕说来会让你觉得压力太大。我不想你觉得过生活只是为了不让别人难过，所以勉自己过去。”

买房结的全款，我开玩笑说这才几年你就家百万了，他把网上银行账调来给我看，说之前跟魏乔商量着买了一段时间的期货。我问他怎么不继续炒了，他说：“心脏承受不住。每天梦都梦见自己亏得一分不剩。”

“回你没带，我就不给你新房钥匙了。”我转看了后座的大猫，“温宝荣要是乱抓，我第一个把它扔去。”

温宝荣听到叫它，抬抖了抖尾巴，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他抱了我一，推门车。

孟潜声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笑说：“温宝荣不捣乱，是不是？”

因为买房孟潜声的大，买车时我把买成理财的那四十多万一气全提了来，补上零，选了辆A6。提车的时候，我告诉孟潜声：“有统计说，A6是车震率最的车。”

买了车没多久，孟潜声在后座上垫了块厚毯，那里就成了温宝荣门的专座。这天我们去看装修，把温宝荣也捎上了，孟潜声说：“回去的路上记得给温宝荣买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