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让我在家再休息半个月，我没反对，平时在家陪她，有时自己门转转。跟徐苗吃了两回饭，才知他生意已经没了，折了本，现在又在一家私人公司上班，冯艳玲因为生孩辞了职，准备等女儿读幼儿园了再去工作。又说冯艳玲娘家不喜女儿，小孩生来，他们就不大过问，全靠他父母帮忙；冯艳玲又跟婆婆闹矛盾，气得徐苗他妈回家不来了。

一路上我默不作声，我妈却兴致，说这个姑娘是财大毕业，在银行上班，工作稳定，家庭条件也不错，又是本地人，一会儿又说等我结婚就把二环上那套跃层重新装修，拿给我当婚房，我爸也早就答应拿四十万给我买辆好的车婚后用……

兴了。他想嘛就嘛，你别。”

“我不可能结婚的。”见她又要发作，我赶紧，“妈，你听我说完。我原来就跟你说过，我是同恋，我不喜姑娘，就算我以后有伴了，也只可能是男的。你又何必勉我结婚呢？”

我忍无可忍，打断她：“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我这才琢磨来，原来今晚上是给我相亲。摸透我妈的心思后，我不禁有些恼火，又不能当场发作，一顿饭吃得不知味。临走时，我又被迫和那姑娘交换了联系方式，把人送走了，我跟我妈才慢慢走到路去打车。

她的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了惊世骇俗的话，脚步也不知不觉停住了，我站在她对面，直直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圈红了，里面着清澈的，显得珠格外得亮。

我在阳台上帮我妈收床单，假装没听见。

她说：“你不是都改好了吗？你不结婚不生孩，以后老了怎么办？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你躺在医院里要死了，都没人来给你签字，你想过这种生活吗？人都是要结婚生孩的，大家都是这样，你为什么一定要个异类？”

“不是我想个异类，同恋是没法改好的。再说，一辈只有这么几十年，又何必为了别人兴勉自己呢？我希望我一直让你跟我爸生气，我很对不起你们，但如果让你们兴必须勉我，我真的不到。”

我招架不住这似火，起寒暄了两句，刚坐没多久，就来个斯斯文文的姑娘，我妈介绍说是胡阿姨的侄女，跟我差不多大。

这天晚上我妈和她一个朋友，我叫胡阿姨的，一起吃晚饭，非要我去陪，我只好洗漱收拾，打了个车去。她俩一个小包厢，正谈得眉开笑，一见我，胡阿姨就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让我挨着她坐。

我哭笑不得。

她掩面痛哭：“我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把你生来？你就不能为了我跟你爸想想吗？你只想你自己，你想过我们没有？你不想活的时候就不活了，你想过我跟你爸以后怎么办？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那你想过别人怎么看我们家，怎么说我和你爸？你想的事我们当然支持你，但你为什么不想正常的事！”

徐苗咂着白酒说：“还是羡慕你啊，有吃有穿，不想了就辞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是个打不开的死

她收住了笑：“我还不是看你一儿都不知着急，你大爷是个不事的甩手掌柜。你不喜就算了，慢慢来，还是要合你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