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半。”

他没应声，吻了一我的脸。

“多就是对的吗？存在即合理？”

“你没有觉得错，是不是？”

“但是你也没有觉得错了？”

“我那天不该骂你。”

“那不是又多了样证据吗？”

他笑着说：“我是你妈，你是谁？”

我答应了，却还伏在他上。他把我放来，搁在枕上，又抖开被，朦胧间发被微风动，微微的。厚实的棉被落在上，我摸到他的手，说：“你跟我妈似的。”

我笑了笑，抬看他，确保自己的语气和表除了传达温和的玩笑，不会产生任何其他的歧义。

我觉得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得稽：“学校还能吃了我？”

卧室的窗大半关着，厚实的棉布窗帘映得屋里青幽幽一片，阳光逃脱窗帘的桎梏，艰难地钻来，帘有气无力地晃动，那一绺金影就在床的墙上闲庭信步，像是芭蕉叶底小憩的竹叶青，张着一只黄澄澄的冷睛。温的意从衣服面透上来，我闻到他耳后乍隐乍现的香气，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额角，想要缓解心里横冲直撞的焦躁。

“纪委办公室，院系……反正都有。”他的珠一动，我猜到他想问什么，“昨天交的，等会儿晚我就要去系办。”

“还没拿到学位和毕业证，要是查朋义威胁你怎么办？”

“那个小孩儿很勇敢，你也是。”

他很不解：“什么？”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他默不作声地望了我很久。

我凑到他跟前，谨慎地端详他脸上每个位细微的动作：“你不生我气了？”

“举报信也交了？”

“查朋义把我的稿单独拿去发表的事儿。”

“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他似乎又笑了笑，然而声音已经很远了。

我还一儿不知。你什么都没跟我说。”

“瞿男的事，我很抱歉。”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不知她是因为――”

“你们BBS上那篇帖，是你写的？”

我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这样沉默，像死寂的深山里起一阵叫人怪不舒服的风。

他摸了摸我的后脑勺，问：“睡会儿吗？”

“我陪你过去吧。”

“这种事太多了，不止你一个人。”

他一只手搭在我后颈上，往前一拢，我们的额就轻轻地碰到了一起。这是他亲昵时的一个习惯动作，跟动纪录片里那些懒洋洋的猫科动如一辙。

“不怪你。”

“对不起。”我说。

他没看我，两扇睫向垂着：“嗯？”

“里牵着他妈的小孩儿。”

孟先生又不说话了。他像母亲哄小孩儿似的，有一没一地梳着我的背。时间慢慢过去，那微薄的怒火平息去，一丝睡意袭上。

“是。”我又不自禁地笑了，然而肌肉没跟上指令，那表更像一个不自在的搐。

“都给谁了？”

“交了。”

他盯着我，没笑，不过也没生气，可以说是静无波澜，像挂在什么地方的面又漂亮的画。

他拍了拍我的背，说：“我没说他是对的。”

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这是一个英雄

孟先生笑了一笑，说：“你确实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