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看了自己手腕一：“别提了，说到这表我就来气。这是一对儿表，我买的，男表送杜勋了。”

关庭拿过我面前的茶壶给自己添，我注意到她手挽上了只相当漂亮的表：“新表？杜勋给你买的？”

听我说是，她笑嘻嘻地说：“能力越大

灌了半杯茶，她又问：“等过两年我手里人脉攒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来自己单。你呢，工作定来了吗？”

“他公司还没放假。他那破公司，没前途还压榨员工。”关庭撇了撇嘴，“而且他要回他家，运抢火车票太麻烦了，我让他买机票到省会，来再转车回去，他又不肯，嫌贵，非得坐四十多个小时的座。”

“这跟财大气没关系好吧，飞机转火车明明可以节约两天时间，而且他还得给家里亲戚带东西，一个人坐火车又累又不安全。人要紧还是钱要紧？”

我一茶差来：从良？

“文津好像版传媒都在？好的，网络传媒这块儿前景应该不错。对了，孟潜声还没回来？”

“吵架倒没有。我每回想送他什么，他都不要，我想着谈这么久了，就拿攒的工资余钱买了这表送他。结果他非得问我多少钱，你说他这傻。我知他节省惯了，肯定要心疼钱，不想说实话，就扯谎说不贵。他呢，原本得好好的，突然有天回来跟我说，他同事跟他说了这表多少钱，问我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送他，碰坏了丢了怎么办，结果就把表脱来放盒里，怎么说都不肯了。”

“你说他是不是个傻，说不就不会碰坏，不然得花多少钱修，他怎么不想想表不那买来有什么用？要我说他那些个同事也是，嘴碎得跟老妈似的，人家什么表关他们屁事儿。还调侃杜勋傍上富婆了，一会儿又要他请吃饭，闹得杜勋一班就溜，我问他怎么不去跟同事玩儿他也不说，要不是那天赶上我去给他送东西——哎，真是气死我了，不说啦。”

关庭越说越气，像有个不争气儿的妈，听得我没忍住笑来。

花臂陈竟然破天荒难为，嗔了句少涮我，掏手机给我看相片。那时的手机相片都看不大清楚，但已经足够瞧那个西装男人的其貌不扬。我们仨脑袋凑在手机上，屏幕突然一变，“章闻”两个字现在正中，随即传诺基亚的默认铃声。关庭顿时挤眉地“哦——”了起来，花臂陈轻轻打她一，接通电话往洗手间跑了。

花臂陈喜滋滋地捧着杯说，她已经从良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财大气。你别当着他面这么说，人家该不兴了。”

“文津国际，上次跟你说过。”

我提醒她记得穿长袖，夏天一脱衣服当心吓坏小孩儿。

楼，我说久没见了，到哪儿发财去了？

关庭哈哈大笑，说花臂陈半年前新谈了个男朋友，是个律师，花臂陈特喜他，决定好好儿谈，就不去酒吧那些地方卖艺了，现在在郊县的一所小学当音乐老师。

花臂陈跟律师认识的方式简直老掉牙，她在酒吧被醉鬼欺负，那律师来行侠仗义，英雄救。我听了直笑，逗她：“这个律师长什么样？又又帅，像你初恋？”

“看着不便宜。为这个吵架了？”

我问关庭：“你家杜勋怎么没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