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去了理科班,现在在我们楼,大家不太常见,科任老师也基本不同,关系自然渐渐疏远了。那阵我每天都是风满面,三天两因为在课堂上莫名面带笑容被老师叫去走廊罚站。
我望着天花板,书落款的两个字母又轻飘飘地浮到前来。
青期的男生实在可恶,难怪很多年后财大气的富婆关庭说,她要钱开发一款“暴打青期小男生”的限制级游戏。
直到我们在车站分开,我都没从他脸上瞧丝毫端倪。
好容易走了一个肖芳,这会儿又来一个,孟潜声哪招来那么多烂桃花?
但也说不准,万一她是故意这么写的呢?
听了这话,我的心差从腔里来:“怎么可能!”
“还好还好。曾阳今天逮了只虎,说要放到我们谁的包里,我还以为你把那东西扔我包里了。”
孟先生翻书包的几秒钟里,我已经从到脚冒了冷汗。直到拉链拉动的呜咽响起,我才发觉他已经合上了书包,脸上竟然还笑的。
我心里肖芳这块大石落地,原本准备着跟孟先生坦白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地搁置来了。我和他这么好好的,每天都开开心心,何必多此一举去蜂窝?
——完了。
我差给他跪。
那我像梁小丑一样地在这儿玩这些把戏又算什么呢?除了让人厌恶,还能什么?
关庭和孟先生同学两年,要喜早喜了,用得着这个时候扭扭地写书吗?
他一定知书包里有巧克力,只是没告诉我罢了。毕竟晚自习之后我在门等他收拾,他放作业包的时候不可能没看见这东西。说不定他早就看过这封书,早就知写书的人是谁了,既然没有把东西扔掉或者还回去,说明他没有拒绝。
书摊在英语书上,把一长串熟悉的单词一刀一刀地割成了字母,乱哄哄地在前打转,隔着厚重的卧室门,我妈讲电话的声音仍旧狂地在我耳膜上抓挠。我爸前段时间又新买了房,打算过阵搬家,她近来兴得很,忙着到去看新家,惹得一众舅舅姨妈红得要命。
他似乎还是不信,亲自拉开了书包拉链。
我应该当面问孟先生的——用男生之间互损时惯常的恶劣语气问他。如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更好了,唐宇才、赵天璐或者曾阳,谁都无所谓,反正所有人都会一哄而上,夺过这封书,声并茂地朗诵一遍,让女孩藏在作业本里宝贵的小心思成为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笑料。
这倒好。
我把巧克力从包里拿来,放到桌上,开始后悔了。
关庭和男生的关系向来很好,有些女孩因为这一孤立她,二了文科班之后,班上的男生都是宝,没有和关庭不好的,她也就被班上的一些女生排挤得更厉害,常跟我和孟先生一块儿。但如果说她喜孟先生,我真的一都没看来。
东西吧?”
或许他真的不知巧克力的事?
GT。
第一个脑海的名字是关庭,我顿时全汗倒竖,忙不迭把书打开又铸字看了一遍——不像关庭的字,她天天抄我作业,我认识她那手狂放不羁的字,没这么秀气。
没有拒绝!
有人叹了气。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