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书生装扮的柳扶昭走霜楼，他好像料到苏瑛在此等徐姨，径自走苏瑛的房间里，文雅的面庞皱成了苦苦一团。

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天。

苏瑛耐住心底的惊讶，心思百转千回，试探地问：“你知沈牧在哪里吗？”

柳扶昭却：“陆非离死了。”

那茅草屋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民乞丐，他们都是这个光鲜亮丽的国家的遗弃，任其在蛇鼠虫蚁的腐蚀中自生自灭。

苏瑛登时眶发红，怔怔地：“陆非离死了，沈牧他定是极伤心的。柳先生，你知沈牧在哪里对不对？……告诉我，我要去找他。”

话音未落，苏瑛便抢了那只锦盒，双手发抖地掰开，紧接着，看到里面染血的白布上放着一只珠。

这可真是糟糕透！

“生死之交不假。现如今陆非离已死，我只想沈牧活着。”柳扶昭一字一顿，犹如杜鹃啼血，哀声凄厉：“只要你不再手雪国之事，沈牧便命无忧。”

姑娘们绕着花架追逐嬉闹，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其中一位鹅黄纱裙的小姑娘笑得憨可人，：

“这可怎么行！我们都蒙住睛了，看不见，你耍赖说是‘蝶衣’‘雀儿’‘芳珠’的，说自个儿是谁都行。哼！欺负我们看不见，我们不是很吃亏？”

“好，你蒙了睛抓我们，抓住一个猜对了是谁就赢啦！”

窗外梨花似雪，梨花悠悠飘来，落在苏瑛的肩膀上。光交映之，那脸竟比这梨花还要白上几分。

苏瑛等时狰狞之，怒斥：“你为什么不救他？我一直以为你与沈牧、陆非离是生死之交。”

“那位小少爷说的不错，苏公确是聪慧。”柳扶昭从袖中摸一个巧的小盒，不知为何，那只拿盒的手在颤抖，神也有几丝难以察觉的悲恸。他：“苏公多谋善断，才智绝无仅有，小少爷很是欣赏。沈牧刺瞎了苏公的一只睛，小少爷便自作主张，帮你报仇了。”

这很有理，倘若蒙上闻五、宣于唯风、沈牧他们所有人的睛，指着小说是“渡雪时”，那又有谁知真相呢？

那女嗔笑：“就你最。我蒙住睛，怎么知抓住的是谁？――要我说，你们都蒙住睛猜我是谁，才最好玩儿。”

苏瑛想，这招确实很明。

这个国家是腐朽的，宣于唯风怜悯他们，却无人怜悯他一人。

苏瑛心神不宁，一大清早便来了这霜楼找徐姨，希望可以问沈牧的踪迹，可徐姨门去了，说是姑娘们的胭脂粉不够香，至于去了哪家胭脂铺，楼里没一个知的。

“什、什么？”

……想着想着，宣于唯风忽然意识到，小王白郁没有跟上来。

许久

苏瑛作镇定，眸光雾朦胧淼淼，从容地：“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不对，你是传话的，还有其它话要说。”

与此同时，霜楼今日来了一位稀客：苏瑛。

见城外一排排简陋的茅草屋时，他才恍然间回神，坐在路边的野草堆上再也不想动弹半分。

“你不要找沈牧了，”只见柳扶昭摇了摇，说：“世风日，人心不古。雪国多灾多难，那寰朝金阙城却是个繁华锦绣之地，你为何还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