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你不要恨我了。这个雪国,唯一值得我留恋的,只有你一人了。”
苏瑛从未听他提起过当年的事,如今听来,只觉得从冻到了脚,心底越发凄凉。
等了一会儿,耳边轻轻响起沈牧的声音,他只说了三个字:
苏瑛抬手捂住嘴巴,上面依稀留有沈牧的气息,不禁有儿回味,心也跟着飘飘然。
……那个吻
“你该明白,从你离开雪国,丢我的那一刻开始,你我之间就只剩恨了。”
“我要走了。我现在跟赤卫军作对,你该离我远些,小心被牵连。”
不知不觉走回了“买卖楼”,看见闻五躺在大柳树的枝叉间不知想些什么,脸上一直傻笑。
苏瑛摇:“不,你还没有回答我。”
“……”
“原谅我”
沈牧微阖双,深刻尖削的轮廓半隐在柳荫里,忽眀忽昧看不真切。
苏瑛颤着声问:“……我呢?”
苏瑛又:“当年新王之乱,王上挟持我父亲效忠于他,父亲不从,带亲信连夜将我救。当时形势十分凶险,我们被追杀了足足半个月之久,我亲看着边人一个接一个力竭而死,直到寰朝的边境,我跟父亲才逃离了追杀。”
苏瑛抖着嘴唇,问:“……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一的,有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牧的神极其平静,甚至没有表现一丁儿恨的意思,可是在苏瑛听来,不亚于剥筋,好像被关押的囚犯苦等多日、憧憬多日,最终只等来了问斩。
闻五神秘兮兮地回答
“如你所见,我活来了。没有渡雪时,我可能终就是个躺在床上的残废,所以,我将尽我所能护渡雪时周全。”
“你、我……”
这一吻极轻极轻,好似蜻蜓。
伤,现在想来,实在对不住你。”苏瑛垂眸,神黯然悲伤,:
手臂艰难地撑起,微微前倾,然后他抻着脖,动作极慢极慢地,像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一般,缓缓印上了苏瑛的嘴唇。
沈牧很快移开,:
“这是怎么了?”苏瑛问
……
苏瑛不解,误会解开了,可沈牧对他怎么还是苦大仇深的模样?若说没有展,也不对,那个吻明摆着说对他有的。
苏瑛闭上睛,久违地享受着独属于沈牧的气息。
说罢,沈牧轻轻笑了,笑意讥诮,尽是刺骨的寒意:“苦力……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们拿鞭打得太疼了,苏瑛,我等了你三年时间,在我四肢被打碎丢到野外喂狼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你是真的不会来了。”
“……是陆非离将我捡了回去,悉心照料。”沈牧睁开睛,望向苏瑛,毫无杂质的墨黑瞳仁里是一片苍茫无助的凄冷之,他说:
果然,一刻沈牧回应他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声音听上去绵无力:“我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那天苏宅突然来了很多官差,将我们赶到荒郊野外凿石,一天十二个时辰从未间断。”
恍惚间看到沈牧的动了动,苏瑛心中大喜,继续说:“并非我不回苏宅,而是我回不去了。到了寰朝,父亲伤势过重,不久便不在人世了,我一人孤苦无依,幸而得五公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