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和他对视片刻,忽而又笑了,懒洋洋地:“半个月时间到啦,季先生。”
韩阳皓脸上的笑也完全消失了,他神沉静,平日里看上去漫不经心的表不知何时被完全收敛。
白衣男人静静看过来,没有说话,就见靠坐在船篷边的青年手中竹叶轻旋,蜷缩枯黄的叶片便仿佛时光倒般再次拥有了生命,一伸展开来,褪去枯变回了夏日时的青翠。
这一世足够辉煌,也从未品尝过从神坛跌落的苦楚。
原本在他的推算中,季文渊也许会生气,会使用更严格的束来迫这些小崽前,会加速教导以缩短和他们的相时间……但是绝不会现如今这种仿佛半放弃的态度。
数秒的沉默后,他听见韩阳皓说:“那就回去看看吧。”
光是觉醒者小崽们的不争气并不可能会让季文渊直接选择任其自生自灭,韩阳皓了解他,季先生的责任心和执着是最引他的特之一,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一词。
季文渊突然觉得有恍惚。
“发生了什么?”
“诺曼帝国……灭亡了。”
他将竹叶抵在唇边,慢慢悠扬的曲调。
白衣男人冷峻的眉变得柔和了一,他:“好听。”
不像是想要安,也不像是觉得无所谓,也看不什么同受的悲伤。
季文渊慢慢回过,和韩阳皓对视。韩阳皓的睛黑而深邃,微微上挑的尾让他看上去天生就有种勾魂夺魄的妖冶魅力,即使面无表也很难让人觉得一本正经。他是个将伪装变成本能骨髓的人,在七千年的相中却也逐渐学会了坦率,但此时季文渊却依旧看不他在想什么。
而能够影响他的存在又那么少。
待一曲终了,青年手一松,任绿叶飘落回湖面上,而后笑着问:“好听吗?”
诺曼帝国是他的信仰,是他的责任,是他为之付一生的存在。也许年幼时会为能守护它而血澎湃,但是那是六百年的漫长岁月啊,长久的劳心劳力让他到
季文渊静立不动,良久后才缓缓吐一气。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平静,却有些低哑:“是。”
季文渊应了一声,将船停靠在岸边。韩阳皓上岸,回看他,似乎在等待他说些什么,而季文渊只是沉默地开启了连通药谷的空间通,抬步走向其中。韩阳皓盯着他的背影不语,就在他的影即将消失的那一刻突然声:“你为什么心不好?”
在季文渊刚刚从天机人那回来时他尚未察觉异常,毕竟季文渊向来敛,他只以为是刚知真相让季文渊有生气。但当季文渊直接抛弃教导任务带他来游玩,韩阳皓就意识到了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发生。
曾经他将诺曼帝国奉为信仰,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它。他当然到了――整整六百年,亲自绞杀无数叛国乱党,令派遣军队奔赴战场,十数次的层政治改革。他为守护诺曼帝国而生,照众人对他的期望背负起亿万人民的命运,无悔亦无怨。
季文渊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事影响了他,让他了这和正常状态截然不同的选择。
两人一时间陷了长久的寂静,只有风穿过竹林的声音连绵不绝。
“是诺曼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