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肯定而笃然，是在说给孟亦，也是在说给自己。

天是澄澈湛蓝，云是轻白薄，明明天地远浩然辽阔，是广袤无际的景，此时却被分割成如今这般边缘破碎的圆形。

“你错了。”孟亦淡声，“什么都变了。”

派上什么用场。

若是炼师，必然对奇异的天气材料极为兴趣，就如同炼丹师会不自觉关注各种灵药仙草，甚至癖好收集各种灵草灵花一样。

玄温是炼宗师，在炼方面颇有建树。

自那数百年后，自己送去的东西，加以铸造，刻上阵法命令，便成了对方补偿与囚困自己的件。

景如此，人亦如此。

孟亦猜的不错，玄温那般，就是在时刻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种种事。

孟亦闻言，微微抬首，看着的一方碧空。

如此，这金丝安魂木的种，自然便留到了如今。

这些材料同样是先时之人遗留的什，其中大分如今都已经寻不到踪迹，只要记录万的玉简中泛泛提及。

“涵儿。”玄温声音低沉，一字一顿，“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变，也不会变。”

五十年前孟亦初遭磋磨，尚不清楚玄温意图，还以为他是心所有偏袒，又从未将自己放在中，因此才会这般对待自己。如今想来，玄温无非是在从细枝末节上告知他，他们之间的羁绊，如此之深，已然渗透边种种几不可察的小事之中。

没想到那数百年，玄温并非是在寻求突破，而是早已有了征兆，不过是在抑制自己突破的冲动。

于是，孟亦便将这些采莲都送了玄温。

让孟亦无心无念，无喜无悲，是为了能够藐视那些蝼蚁，也是为了让他与自己共同飞升。他和那些凡俗的修真之人不同，不该拘泥于此，

孟亦却甚至没有了“叹息”的念。

那些传承倒还好，并不适用于他和玄温的灵属，倒是这些炼气材料十分特殊。其特殊之，便是若炼师手法了得，炼制的法品阶不俗，再用府中得到的材料打造法，便可在法上印特殊术法，产生别种奇效，御敌杀敌事倍功半。

当初孟亦深一府，机缘运皆是上佳，有幸在九死一生后，活着走到了最深，得到了府传承与无数珍贵炼材料。

玄温虽是未见孟亦中有动容，却知他必然是想起了这巨木的由来，顺着他的思绪说：“我们之间，没有改变。”

所谓沧海桑田，时过境迁，该是最为引人叹息。

然而玄温不曾知晓的是，那些年，即便用的是自己获得的珍稀材料铸造的铭佩九曲峰的禁制，孟亦却不曾想起过此间种种。

孟亦稍一想，便忆起可以号令宗门弟任何事的令箭，以及可以通过九曲峰的铭佩的材料，也是自己送予玄温的。

被拘束了形状，限制了大小。

因为有些事回忆起来是要消耗的，而孟亦，已经无了，又哪来“消耗”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