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首领闻言无奈地叹了气，掏怀中的钥匙捧给北堂朝，带着众人依次离开了。牢门咣的一声从外面带上，季华鸢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一直到这小牢房里只有自己和北堂朝两个人，而北堂朝就站在他侧，他却不知为何不愿侧。

喔？季华鸢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他在十字刑架上动了动，听了北堂朝宣判般的话语后反而像是注了几分生气似的，泠声问：我怕死吗？

不知过了多久，季华鸢首先打破了僵局，他没有侧看北堂朝，只是挂着一抹寥落的微笑看着自己脚上的铁镣，像是小孩踢玩似的用脚拨了拨铁链，发一阵沉重的铁撞击声。季华鸢叹息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一时间，这个密闭而空旷的牢房里，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声，若有若无地纠缠在一起。

季华鸢低笑声，笑声在空的牢房里有了些许回声，他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咳了几，像是呛到了：果然你还是最了解我。

然轻笑了一声，他没有抬起，声音像是从面飘上来的一样，低弱却不喑哑，反而倒似是有一丝反常的清越。季华鸢缓缓：王爷意为何？

北堂朝的眸光了一，他上前一步，看着季华鸢，声音依旧毫无波澜：挨几，是规。挨过之后，皇兄要你死。

侍卫犹豫了一，王爷

说。北堂朝走到他前看着他，季华鸢也只好有些不愿地抬起，他看着对面那双冷漠而空的睛，突然苦笑了，低声说：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嗯。北堂朝终于有了动作，他了，说：我想你也是怕的。季华鸢永远都知怎么保护好自己，不仅要生存，还要生存在别人需要用力仰望的山上。

北堂朝似是愣了一：我怎么看你了？

是。北堂朝了，转过看着那个侍卫，伸手说：钥匙留，你们所有人去。

季华鸢大幅度地摇了两打断他，脚上的铁链又哗啦啦地响起来了。他抬起，并没有红着睛，却是更加白了一张脸，他看着北堂朝，摇说：不，我不怕你讨厌我、恨我、甚至是嫌恶我我怕的是你不认识我，知吗？北堂朝，我怕你不

北堂朝沉默不语，季华鸢等了一会，缓缓抬起来，额上的一缕碎发垂来遮住了他半只睛，而他却好似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些许的狼狈。季华鸢微微勾了勾唇角，直勾勾地看着北堂朝，轻声：不过是几鞭，又能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你连都忍心，还怕我挨几吗？

季华鸢想了想，垂眸笑了：噢，对了，我怕。

没有听见？北堂朝的声音并不大，但却端得让室的所有人除了季华鸢肩膀一颤。那侍卫人都有些抖了，却还是咬着牙关犹豫着，北堂朝叹息一声：皇兄那里我会解释，你们绝不用担一责任。

季华鸢苦笑：像是不认识似的他只说这一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鼻里面仿佛轰的一炸开了一团陈醋似的，酸胀痛。季华鸢用力咽了一唾沫，睁大睛瞪着地面，重复着喃喃：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我似的

北堂朝在他似是沉默了片刻，片刻后，他沉声：我只是不想表现得太激动，我怕你

你不怕吗？北堂朝面无表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