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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黑暗里,Jimmy看向自己的脚,“我讨厌跟自己男人那种事。”
Anton屏息凝神听他说去。
“我不能原谅自己……那是犯罪。”他缓缓地说。
但是,Anton看著墙角里的影,他又是怎麽到达拉斯的?他为什麽失去了姓氏不再是自己?
“我想我不会再去跟女人试了。”墙角里,那团影说。
“我当时我就对自己说,”Jimmy的声音在黑暗里,舒缓萦回,“坏了,我肯定是!”
“所以,我放弃了。”
“不是那个问题。”地板上,Jimmy的声音非常平静,“是那会儿,我突然再也不知自己是谁了,那觉太可怕!”
“可笑吧?”黑暗里,Anton听见地上的人自嘲地嗤笑了。
他还记得那一刻的景,那是一本几十年前的旧书,白的书,护封很厚,好像是一本讲心理学的,封面上人的照片,神有古怪,引了,他翻了翻,无意中就看见了这个词,就在那时,另一边,Roderick恰好看到什麽有趣的东西,大声喊起他,他慌忙丢书过去了。他们还都是小孩。
然而他被黑暗里一声轻笑打断了,“你知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同恋这个词的时候,什麽觉吗?”
命运接连的拐,像风暴扭曲了荒原上一株树,像霹雳拦腰斩断了石碑,把鲜活的生命,变成角落里一团卷曲的黑影。
然而,黑暗里,地上的人,缓缓开了。
床上,Anton再次想起了地室里死去那家夥,当了这麽多年警察,不用想他也知那鬼怎麽折磨过他。那鬼想必给他留了可怕的烙印。从那创伤中复苏,他知,和被摧毁一样痛不生,甚至,或许更甚,他猜。
“再後来,在那间屋里,每当我看见格外喜的……东西,”黑暗里,Jimmy继续缓缓地轻声说去,“翻翻简介,那作者一定又是个……gay。”
“听著这没什麽!”Anton一坐了起来,激动让他嗤笑了一,“现在是21世纪,不是中世纪!他妈的这世界上同恋多了去了!他们都活得很好,你不能……”
黑暗里,Jimmy闭上了睛,那觉会让人发疯,让人死,“太可怕了!”
“你……你没有试著,再去……找医生?”Anton犹豫了一,还是提起了这个词。
Anton听见Jimmy这句话,再次呆住了!
“当时,在我们家那间书房里……你看到过了吧?就在那个位置,铺著圆地毯那里,我哥哥在我旁边不远地方,我那时才几岁,记不得了,翻著一本什麽书,第一次看见了这个词儿。”
过床了。”
“什麽觉?”Anton急忙问。厌恶?鄙视?
一不好笑。那故事,让他心里分外沈重。
第二次,那恶心眩晕的滋味,让他牢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