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常煜的话。

陶瓷没有回答，安静地挂掉电话。

沈光烨定定地看着他。

“王辰他们要看况,如果不忙的话可能会去吧，至于我……”沈光烨笑望着他，“你去我就去。”

毕业后，他没怎么回过母校，以前同学聚会也很少参加，一个睡过午觉慵懒午后，打开电脑看到邮箱里的电邀请卡后，突然就陷了怀旧的绪中。

陶瓷,他确实想回母校看看了。

这样对沈光烨不公平。他也会有心理压力。

戈锐坐在他公寓楼的车里，望着他家的窗，一支又一支地烟。

“你的每一次犹豫和摇摆对他都是伤害，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心，不要再去找陶瓷了，别让他真的恨你。你去见阿星吧，十年了，该有一个了断了。”

他不愿意像戈锐那样，想跟一个人在一起，心里却还有另一个人。

去c城那天，沈光烨本来想自己开一辆车的，因路途较远，陶瓷怕路上气氛尴尬，：“王学长和赵学长不是也一起去嘛，我们还是坐赵学长的车吧，这样你和赵学长也可以轮架势，大家都没那么累。”

经过三教附近的一片树林时，女生暧昧地笑：“那片叫‘人林’的小树林大家应该都知吧，它在那儿都十几年了…

圣诞节的广场表白后，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只作普通朋友，最近经常使用这种暧昧攻势，陶瓷有些吃不消，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装傻。

四十六

圣诞过后,新年伊始,陶瓷接到c大建校八十五周年的校庆邀请。

沈光烨缓缓地笑了，“也好。”

沈光烨问陶瓷，“你去吗，”

为了庆祝八十五周年校庆，整个c大都洋溢着喜庆乐的气氛。各届毕业生纷纷返校，车在停车场都停不了，迟来的只能把车停在校门或者篮球场前的空地上，放望去，随可见一拨拨男女老少的校友们在各学院学生会的带领重走校园，这一切使得c大更加拥挤和闹。

“你们呢，去吗,”

陶瓷他们法学院的学生会接待是个很活泼的女生，王辰、赵扬两个享誉全国的大状是她的偶像，为了给偶像留好印象，让偶像回来母校多办几场演讲，她事先好了很多功课，极尽煽之能事地带着大家忆苦思甜。

沈光烨有些失望，很快却又扬起笑脸，“没关系，我可以继续等。”

其实毕业也才四五年,他却觉大学生活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同时接到邀请的还有沈光烨、王辰、赵扬他们。

虽然心里有些挣扎，最终他还是再一次拒绝了沈光烨的心意，“对不起，学长，我不想骗你，我还没有彻底放戈锐，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圣诞夜，陶瓷回到家里，接到戈锐的电话。

陶瓷有些心虚，有些愧疚。

看着他的笑脸，陶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不是他厌恶沈光烨，不愿跟他单独相，实在是最近来自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沈光烨越温柔越贴，他越是不知怎么面对他。

“圣诞快乐。”戈锐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