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多看了陈沫一,突然有些神经质地将椅往后拉了拉,似乎是想要离对面的女人远――私心里,陈沫就像是一面可怕的镜,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要活个模样――白青青生怕变成陈沫这样。
白青青说的,大概就是郊区工业园,工厂普工之的工作,每月能拿个两三千,卖力的熬夜加班,四五千维持生计不成问题。
她终于啜泣起来,额角的伤隐隐作痛。
“嫂……嫂?”
陈沫的泪一就掉了来。
最后还是白青青替陈沫付了那杯柠檬的钱,白青青以要赶着午去上班为由,两人分扬镳,临走前她去就近的取款机取了一千元给陈沫,可那女人死活不要,两人在路边上拉拉扯扯一番,最后以陈沫狼狈地离开收场――她最终也没拿那一千块,不知是不是骨里仅剩的那儿骨气在作妖。
她是万万不敢的。
她读懂了陈沫话中的信息,也认同:无关,离开了顾延承,陈沫确实在c市活不去。
“不能找份价比的工作吗?包吃住的那种?或者至少解决了住的问题――”
“嫂!真的是你!”
从顾延承第一次动手打她开始。
前,磕在地板上咚咚作响,我当时脑袋完全是懵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他的拳脚落在我上,我大叫起来反抗,他手却更狠了,随手捡起什么就朝我砸来,大骂我……”
陈沫没有积蓄,在c市也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学历低个人能力又不,连写字楼当个小白领都不够格,再加上这几年窝在家里给那个姓顾的当免费保姆,与社会严重脱节……
她现在都还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曾几何时,她是多么地深着那个男人啊。
陈沫蹲在公交站台等车,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有个略带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起初没怎么在意。
这女人吃不得苦,落得如今的境地也是自作孽。
也是在此刻,陈沫才意识到,当思绪被恐惧与*的疼痛占据的时候,上的伤害反而显得微不足。
“你搬来吧。”白青青跟她十几年老乡,终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气:“他三番五次这样对你,说把你当免费保姆都是抬举,他本没把你当人,你就……别再犯贱了。”
他的帅气,他的上,他偶尔为之的幽默与小浪漫……光是‘顾延承’这三个字,就足够她心甘愿咽所有的委屈,然后甜蜜得不能自己――那个全心扑在男人上的恋脑少女仿佛已经死去好多年了。
那清犷的声音一近在咫尺,陈沫一惊,本能地抬起来,就看到一个材魁梧结实的年轻男人,正满脸开心地瞪着她:“嫂你不记得我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一都不委婉。
在她看来,一个女人活成陈沫这样,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反正孤零零一人了无牵挂的。
白青青看着她,一就觉得没劲透了。
别看她气质纤纤,又曾经得飞蛾扑火浑然忘我,可白青青心里明白得很:陈沫惜命。
陈沫埋不语。
白青青语,也霎时间没了话。
“我一个人,在c市,活不去。”半晌,她声音很低地说了句,仿佛自言自语。
可是陈沫敢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