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生……小生绝不会害你们。诸位可是饿了?灶上还有几个馒,若诸位不嫌弃,小生便替你们蒸了来!”说着便去灶房给几人蒸馒。
晏适容这张脸确实招人,既招姑娘也招汉。胆儿大的姑娘朝他抛花,胆儿的少年便对他当街表明心迹了。
徐朔越想越不对劲,也跟着走了去,郑瑾忙问:“你去哪?”
吃完后,晏适容扫了窗外,天已暗淡了来,狂风呼啸。
徐朔看这小面红耳赤的模样,于心不忍,只拍拍他的肩:“任重远啊。”
贵胄之中晏适容自是最得人喜的,徐朔虽近来才京中这帮贵胄圈,但六王爷的轶闻可传得满京都是。
他十五岁自新君登基后便搬皇,住在外的王爷府了。据传搬府的那一日四华巷人山人海,京中百姓们都在街上翘首以待,你挤我我挤你,就是为了一睹晏适容仪容。巡防营派了大半的将士来开路疏散,盛况空前。晓得的以为是王爷搬府,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昭君。
这小是看上王爷了。
徐朔走去时才发现天渐渐沉了来,四野有些暗,天上乌云笼罩。走到灶房,沈蓄之正在扇火蒸馒。沈蓄之长得白净斯文,手也白皙修长,拿着个破烂的蒲扇认认真真地扇着,手背上留一一炭火的黑痕,再一细看,他两颊也沾着了。
沈蓄之咳嗽平息后小声地:“喜的……”
晏适容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朱砂痣,桃花,菱花唇,媚而不艳俗,红袖招招,便只当是回绝了。虽说贵胄们打趣晏适容是六公主,但晏适容比男多了几分致,比女还是多了几分英气的。
徐朔从灶房来,与李祝耳语一阵,李祝又将悄悄话传给郑瑾,三人当着晏适容的面放肆大笑。
沈蓄之握扇狠狠一扇,灶火势猛地一便烧旺了,然火星四溅,烟火灰也钻了他的鼻腔,他咳嗽不已。
晏适容:“……”
李祝拍拍郑瑾的手:“由他去吧,他这人着呢。”
徐朔一愣,再一看,他耳朵尖都红了,手指也不住地扒拉着破烂的蒲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众人疑神疑鬼也于事无补,若他有心加害,怕是那茶便已经了迷药。
徐朔心知自己猜中了。
晏适容坐在轿上,适逢风帘动,浅红的帘幕被轻轻开一角,围观的百姓见到他艳若桃李的大半张脸,只差就地跪拜。姑娘们纷纷往轿上抛花,从顺华、昌华、瑞华和安华四条街花逶满地,十里飘香。
徐朔:“你这手法这么生疏,馒能蒸熟吗?”
沈蓄之:“……能的。”
三年一次殿试后的探花宴游,皇上了圣旨不许晏适容凑闹,好不容易选个年轻貌的探花,切莫抢了人家风。姑娘们都去看晏适容了,谁还分一束余光给探花郎?
沈蓄之懵懂地了,羞赧一笑,继续扇火。
徐朔一脸不信,突然:“你喜我们王爷?”
不多时馒蒸好,沈蓄之端了上来。许是白天纵累坏了,众人吃着馒也并无不可咽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本以为这人是个什么贼的人,故作文弱对他们示好诱他们放松警惕,全然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