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父亲,最关心我、最照顾我、也最疼我的父亲,我政治生涯的引路人。
半路上,我们顺去了父亲的住给他取了些衣。父亲看着住了十多年的地方有恋恋不舍的,我就说,我恨这地方。父亲奇怪地问,为啥?我说,它霸占了我父亲十多年咧。父亲哈哈大笑,儿,走吧走吧,不然次你都不会陪我回来了。
回到家,我扶他老人家在沙发上坐,给他倒了杯茶,打开电视让他看,然后,我拿着他的衣就往自己房间走。
我抬看看天不早了,就对父亲说:“父亲,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哈!这老郑不说相声可惜了,真是个天才!
父亲的脸立即好看了些。
“说您那辆吉普车,如果轱辘还能转的话,就一定不会停来。”
整个午就是在这样的笑闹中过去的,也没几个人棋。
我们再也忍不住了,全都笑得稀里哗啦、七荤八素。
“是该走了,天黑了骑车不方便。”父亲凡事总是为我考虑,让我到心里烘烘的。
老父亲从石凳上挣起,举起拳笑骂:“小郑,你个死老,看我今儿不揍扁你。”
“他们还说,”老郑与老倪互相看着直乐。“说您不讲究卫生。”
“嗯。”父亲这会儿倒是承认,只是依然绷着个脸。
父亲喊住我:“一枫,我还是住客房吧。”
“啥?”父亲声音当时就大了,随即又忍住,只是脸已经发绿。
父亲的脸又变了。
父亲转过来,看见我已经笑弯了腰,他顿时明白了一切,拳就奔着我来了。我也没躲,反而低脑袋,打算让他老人家气。父亲的拳落到我上,再一次变成了一小指,依然是轻轻地敲了我一,还是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死小,你记着!”
然后,父亲回对一众老友说:“你们以为我着他,你看他那乖巧的样儿,我还舍得打他,舍得骂他吗?”
“哪怎么行?住客房多不方便,跟我住一屋我好照顾您呢。”
我听听。你放心,我指定不发火,这把年纪了我也没火气了我。”
“您那件军大衣我们每个人差不多都穿过,他们说这样容易传染疾病。”
我劝他说:“父亲,您这岁数一年老一年,总不能永远不让我照顾您吧。”
吃过饭我要伺候他洗澡,老人家又不答应,他说他自己行的,我不由他分说架
父亲说:“儿,我能照顾自己,这么多年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老郑早躲到人从中去了,边躲还边喊:“别打别打,老长,这都是林一枫暗中指使的,要打打他。”
已经有人在偷笑,父亲脸缓和了些。
老郑装作扭扭的样,怯怯地说:“其实,其实也没说什么难听的,就是,就是说您浪费了一。”
老郑偷偷冲我吐了吐。“大家说您每晚都是最后一个关灯,还老是开着灯在办公室里打盹,有浪费电。”
父亲最心疼他儿,终究还是听不得这句话,犹犹豫豫地由着我把东西放我房间。
“还有,”老郑又假装害怕地看了看父亲。“他们说您不惜公。”
我又央求着他说:“父亲,这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天一冷,你有啥事,儿还得半夜爬起来呢。您儿也是六十的人了,您就可怜可怜儿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