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

逐渐的，思绪也从极度的混乱清明了起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念也逐渐清晰了……

杜若牙一咬，了肩那截断掉的木剑，鲜血洒了一地，将他脚边泥土都浸成了深褐的，但他也不在乎那血，沾满鲜血的手抓握著那截断剑，递交到杜知书的手中。

在黑暗中，杜知书两颗睛睁得老大，布满血丝的珠几乎要把眶给撑破。

那深刻的哀伤和恐惧，狠狠地打著他的脏，的疼得几乎要破跃，可却僵得动弹不得，汗如雨般从额上不停落来，但滴滴都冰珠似地刮冻著他的脸。

为什麽要趁著他睡著时杀他的师兄？？

他又梦到了……梦到他的百川哥哥在烈火中被焚烧得尸骨无存，而他就只能这样睁睁地在一旁看著，僵得连只手指都动不了，看著，心如刀割淌著血，什麽作为都没有……

他只好再一次闭上睛，调整著自己的呼，努力地让心仅存的那一意送到四肢百骸……

「你……你要杀我师兄？」杜知书抖著声音问。

害怕失去让他恐惧，但那深深的恐惧只反映了自己心中深深的意……这两者本不是冲突而拉锯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冲突，他就是毫无疑问地不能没有林百川。

「百川哥哥！」

就算有田有房有他向往的生活，没有百川哥哥，一切都黯然失。没有百川哥哥的阳光，想必也是寒冷的，不是百川哥哥摘给他的果，吃起来定是索然无味……

「小蝎，封了他。」

百川哥哥不知吗？百川哥哥不知师兄对他来说是多麽重要的存在？他不知如果没有杜若也就没有今天的杜知书了吗？他不是什麽都知，不是所有他杜知书心中想的都能够理解吗？

推开草房的门，前的景象却把杜知书吓得魂飞魄散……师兄浑是血，脸惨白，被百川哥哥用树枝指著要害，生死悬一线……

他只要百川哥哥，谁都不能取代。

林百川望著杜知书，动也不动，却也没任何解释，就只是望著他。

原来他并没有他自己所想得那麽无私，他痛恨杜若，痛恨这个让他无法以一个正常人的姿态来照顾杜

他想也不想就冲上前去，推开林百川，挡在杜若的前方，一脸惊恐和不谅解。

重呛鼻的血腥味让杜知书脑袋昏乱了起来……他不知现在这况该怎麽办，他只知他这辈从没想过要违逆他师兄过，杜若说的话就是圣旨，杜若要他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不需要经过思考理所当然就该去的，所以他不经过思考就接过了那截断木剑，指著林百川，可脑袋却浑浑噩噩，中喃喃地不断问著：

他突然看清楚了一些事……

一时间，这些日来所有的忍耐和退让，都化成了一又沉又重的疲惫，以及阵阵的心寒与心酸。

「林百川！别伤我师兄！」

你……」林百川还来不及阻止，一瞬间那张符就被火焰烧得连灰都不剩。

杜知书连忙从草堆里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被冷汗浸得湿透的一一，鞋胡乱套了，就往草房的门边走去。

「你为什麽？」

挣扎著好不容易活络些的手脚爬坐起来，却发现百川哥哥不在他边。而现在，他只想要看到百川哥哥，紧紧得握著他的手，靠在他的上，亲亲他凉凉的唇，一刻都不想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