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听我说……」
「你到再托梦跟我说!」
钉著老爹的棺材,看著他的家人们哀戚难舍的样,杜知书心里就想著,百川哥哥的家里,是否也有人这样等著他回去……
「恩……洒狗血,钉木剑……你是不麻烦,小蝎会麻烦。」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肤变了,摩力变小,所以那一巴掌拍在脸上也不怎麽觉得痛,不过看臭士那气嘟嘟的样,脸上的蝎好像又有变淡的趋势,谁知他会不会不小心发功?小鱼乾还是很识相地闪远远地,到一旁继续自摸去。
「是因为鳗鱼?」林百川问。
「什麽?」
「就只知为他!喂,林百川,我问你喔……」
「……」
杜知书找了个乾净的石,拉著林百川一起坐上去歇脚。也不知是他刻意还是意识的企图,找得那块石又小又窄,结果两人不得不贴著肩碰著肩,靠得亲近了些,彷佛屁坐得那块就是他们的三生石,一份谁也抢不走的满足与安全油然而生。
正要来把老爹的尸引到灵堂的杜知书刚好睹上了这一幕,气得七孔冒烟,抄了路途中百川哥哥给他削来作作样的木剑冲过来,就想把小鱼乾给死在当场。
「嗯。」
「那有没有,百川哥哥,人家不能没有你,我的心里全是你,抱我,亲我,上我吧……」
叮得歪歪的。
乡人的习俗不多,但也耽搁了三两天才理完毕,杜知书带著终於赚到的一银,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村。
一人一鱼你追我逃,在老爹的家乡上演著追逐大战,纯朴的村民们都吓坏了,这辈还没见过尸变这种事,还有几个年纪很大的,本来就心脏不好被这一吓竟然一命呜呼,於是待杜知书将屁被木剑打得开花的老爹尸送回去殓妥当後,又平白地多了几笔生意可赚。
「就是……」小鱼乾眉一挑,凑上脸去黏腻腻地说著:
「摸你老的鸟!」杜知书吼叫一声,一把拍开小鱼乾的脸,一把抓回林百川的手。
「老鱼乾!我杀了你!」
「什麽?」
「那家伙跟你表白了没?」
「没有……」林百川稍微退了一步,小鱼乾扯那张老脸说著这麽多的话,说真的还有恶心……
「百川哥哥……」
「就那天啊……」那天臭士如丧考妣那样冲回去,不可能什麽都没说吧!?
没意识到自己现在了张老脸,小鱼乾又黏靠了上去,噘著乾扁的老嘴,扭著佝偻的躯,伸满是老人斑的手,搂上了林百川的腰。
「杀死你就没误会了!」
「误会啦……」
「表白什麽?」
「也许吧,呐,你要不要摸摸看?」说著,就把脸靠了过来,林百川看他摸得那麽乐,倒也觉得十分好奇,没多想,伸手就要摸摸看。
「我觉得换了以後,这肤……噢……好像变了……」
这样的独占,对向来自卑毫无信心的杜知书来说,还真是有生以来一次。
走在林间,小鱼乾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肤,一摸脸,一摸颈,一把手伸衣袍也不知在摸哪摸得异常起劲,脸上还挂著陶醉的微笑,摸得心旷神怡,辱皆忘……
「你不回家,真的没关系吗?」
「我一岁时就被师父带了回去养著,所以对你所谓的家,没什麽印象。」
「百川哥哥,我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