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疑惑，只是他还有资格质疑么……

“朝臣待漏五更冷，铁甲将军夜渡津。

东华门本是那文官走，西华门本是那武将行。

有寇准打从这东华门jin，品级阶前臣见君！”

随着唱词铮铮落xia，东边花影中闪chu一个纤细的人影。

直直走过众人，毫不顾看，行至君前叩拜，再启菱唇。

“苏三离了洪dong县，将shen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nei惨，过往的君zi听我言。

哪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ma我当报还。”

jiao媚凄婉，泫然yu涕。

满座愣然，半晌，

“好，好得很！，，楚凝你真真好得很。”

声音不gao，其中的威严却令人不寒而栗。

百官一震。

江晚亭已大约猜chu他的目的。

心中撕痛，一声呼唤生生哽在咽间。

凝儿，你要替宁家平冤如何不告诉我？

我若替你，可少了多少艰难？

平民告御状，未见君，杀威棍xia过，得见君，雪刀尖上过，一字有谬，人tou落地。

凝儿……

龙颜之xia，那本立如尘埃的人儿却似完全gan觉不chutouding万钧重压，垂首言dao：“草民一言一行有辱师兄教导。人言长兄如父，师兄待我更有半师之恩。草民狂妄，只不愿教忠良永世沉埋。”

天zi半眯起yan：“你该是懂规矩的人，知dao该怎样zuo。”

楚凝叩首，从容应对：“草民不才，愿献一舞有污圣目。”

天zi一挥手，杯盘撤xia，园中安放好钉板刀尖。

风chui起悠悠一缕轻丝，未及沾刃，便断成两半。

月辉洒xia凛凛如雪芒。

楚凝一打躬，慢慢除xia鞋袜。

“陛xia！”

再顾不得许多，江晚亭越众而chu，抢跪在君前：“陛xia，臣愿代楚公zi受钉刀之刑。”

天zi皱起眉：“江卿？”

江晚亭重重叩首：“望陛xia成全。”

jian定地走向钉板，一时间，家国天xia都被抛在脑后，只要yan前的人儿安好。

“江大人。”

拦住他的，竟是一直轻笑的楚凝。

“凝儿，莫去。”江晚亭抓住他一角衣襟，手指竟是颤抖。

楚凝如shui的目光在他shen上静静liu过，半晌，眉角弯xia：“我是要为陛xia献舞，怎说是刑罚呢？”

自始至终的镇定，轻轻拉xia江晚亭的手，闪shen跃上刀阵钉板。

一缕殷红悄悄晕开，荏苒成河。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zi，零落依草木。”

开腔如liu，那样的清冽并不似少年人特有的明媚，带dian漂泊地看透，dang尽尘嚣。

脚步悠悠，足xia滴chu的血溅开粟栗般妖娆。

“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官gao何足论，不得收骨肉。世qing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衣袂连云，零落万千刺目桃夭。那一地残chun般的，正如旷古的唱词。并非自怜，仅仅历xia遍野哀鸿。

“夫婿轻薄儿，新人mei如玉。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刀剑闪闪尽数染上鲜红，刺得人yan生疼。只是看着，便也猜得chu那起舞的人儿一次一次生生割裂得ti无完肤该是怎样痛彻心扉。然而事实上，那愈见惨白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