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好了少爷我,你灵和班可不愁了。”
花淡白,在阳和风中轻轻摇曳,比之桃艳李,更觉风致嫣然。
名为主仆,实同手足。
三人中,云较善辞令,常跟随江晚亭场面;漪心细,在照理务;香则深沉自敛言语不多,平日只在暗听命。至于军机要务,则另有贤才。
般亲密知心,太久的时间,他们的陪伴,已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
江晚亭暗松一气,急退去,却被一人扯住了衣角。
喧嚷着,却愈发靠近。
看呵,晚亭公,也是知他们的心的……
另一人一直别着脸,不发一言,只狠命挣扎。
来人是梨州刺史方志斋。
向前几步景致又变,太湖石后竟匿着一径海棠。
漪知他心意,也不答话便自去安排宿了。
云抿着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终于是到了。
行府中。
虽只见背影,却已纤纤袅袅,我见犹怜。
“……”
允的,几声嘈杂唬走了难得的清静,江晚亭微皱起眉,匿了形,不搅是非。
那挑逗之声越来越大,又似对方不从而越来越急。
躲开众人,江晚亭闲步后园。
☆、二、寂寥时,一地碎红乱(上)
无奈地笑,对后漪叹:“回吧,至少今夜是清静的。”
再抬时,城墙筑,朱红铆钉大门上镌着正气磅礴的两个大字“鋆歌”。
三月香巢初垒成。
满庭旖旎桃李喧妍,不禁慨,漠北此刻恐还是凄风苦雨罢,这鋆歌已落得如此风光。
江晚亭一愣,不明其意。方志斋嘻嘻一笑,续:“繁弦急恁地无趣。梨州灵和班的戏在天都是有名的。官此次京特意命他们跟从前来,谁知没能皇帝龙耳。也罢了,皇帝一听,若叫这灵和班永驻鋆歌,我梨州,可少了多少致?不过皇帝没耳福咱们有,明晚官即在百官行府搭台,届时还请大人赏脸。”
“你莫以为自己是牌价不菲,不过只是一个戏……”
江晚亭只觉心怀一畅,渐渐放慢脚步。
方志斋摆摆手,打个哈哈:“这可不敢。江大人,你瞧皇帝陛这宴,可摆得如何啊?”
了城,朝晋见,龙颜大悦赐国宴。席上大歌大舞觥筹交错,百官赴势。一时间,满耳尽是阿谀之声,满皆为谄媚之态。
江晚亭知他是油之徒心不喜,面上却不动声,笑:“方大人有何见教?”
江晚亭看着漪先行一步的背影,不自觉微笑。
“——我的心肝,不如我赎了你回家可好?”
不得不说,当初为他挑选侍仆可颇一番心思。这三人清秀不说,容貌又各有一段妙,只说养在家里充作侍童,但他又何忍教这良人单以相侍奉?
江晚亭一面客套称谢一面暗暗叫苦。百官行府是皇帝建来专备百官京朝见之用,自己一行此次亦宿在那里。这方志斋竟带伶人搭台,这夜间,却又不得清静了。
原来是汤镇台的二少爷,有名的纨绔弟。江晚亭心烦恶,平生最厌豪门世仗势欺人,今日却又撞见其浮无行。
好容易熬到散席。
“——我的心肝,你那假清,却是给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