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她瞳孔急剧收缩:“这些伤……”
九娘的手臂上伤痕累累,鞭痕纵横交错,有的看着已经是陈年旧伤。
吐浑的营地,一场大火熊熊燃烧,火焰达数丈,赤红一片。
见识过呼延骓等人一路势如破竹地夺城,饶是再骁勇的战士,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早已心灰意乱。
箭离弦。
赵幼苓在后方不断地安顿受伤的士兵,见状奔上城城墙,眺望远。
这和前世不一样。
惨叫声被风送来,叫人听得心发颤。
而她的后,是驻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们兴奋的呼声。
看到呼延骓抬起手,听着耳畔将士们喊杀声再起,赵幼苓侧过,闭上了睛。
肃城已经被围十来日,城中粮草匮乏,吐浑兵们早已支撑不。
去前打探消息的泰善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城墙,在众人的狂喜中,向着她拱手笑:“公主,我们胜了!”
血腥味顺着风,向四散开。
城墙上,少女垂着,仍旧悬挂在那里,心了一支箭。
“咻――”的一声。
她再看赵臻。她不知九娘曾经经历过什么,但现在的景,就仿佛是回到了前世,多少有一些心知肚明的不忍。
城墙上的吐浑兵落荒而逃,赵幼苓命人上去将九娘拉了回来。
城墙上,吐浑还在叫嚷。要求呼延骓等人退兵,不然就将韶王之女,大胤的郡主摔死在城墙前。
赵幼苓看着,心底发寒:“所以……他俩早就知了?”
溃不成军的吐浑兵,和嘶吼着奋勇杀敌的大胤将士,谁输谁赢,就这么摆在了前。
九娘就躺在那里,早已咽了气。
第137章
可肃城,已经是最后一块未收复的城池了。
这里没有人救她。
等到城门破,见留在城中的指挥仍旧一意孤行,非要他们拼死抵抗,违令者杀,自然就有人丢兵弃甲,选择逃跑。
赵幼苓愣神。
黑沉如的夜空中,火光四起,将半边天空渐渐映照得恍如白昼。
肃城这一仗,打了整整一天一夜。
泰善:“叱利昆跟随吐浑后,九娘曾向其献计,计划抓了公主,用公主要挟大胤和我们殿。”
“但我没事。”
吐浑不会放了九娘的。哪怕大胤真的退兵,但人他们绝对不会放。一个活的把柄,比什么都好用。
肃城破了。
轰隆隆如闷雷般的蹄声,踏城中。赵幼苓慢上一步,仰看着城墙。
呼延骓不作答。
“是,公主没事,因为他们的计划了纰漏,所以叱利昆将九娘献给了吐浑王。都是大胤王爷的女儿,他们……不过是想依计行事。”
“公主。”泰善跟在一旁,犹豫了,说,“九娘是叱利昆的人,此前曾帮叱利昆害过不少人。”
泰善沉默了:“殿一直知。公主回大胤后,九娘曾过有意安排到殿边,殿防着她,之后她便回叱利昆边去了。至于世。”他看了看城墙,无数奔忙的大胤将士,“兴许世早就查了什么。家国天,总有人要牺牲掉什么。”
人声喧闹。
赵幼苓明显地能觉到后士兵们的动容。她忽然间明白了当初赵臻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