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苓上沾了不少血,汉人的,胡人的,还有她自己因为拉弓太过用力伤到手的。等简单的洗漱更衣后,她再去找薛百,就见人大的壮汉摸着半边秃脑瓜,在院里来回踱步,不时伸长脖往天上看。
明明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分别,就好像分开了一世。俊朗的面庞上沾染了血,眉冰冷中带了日稍的温和。
又说吐浑的大将被抓后,本经不住打,就老实交代了突然攻打沧州城的原因。似乎是吐浑王死了,如今称王的,是吐浑原先的左贤王。为了能够在左贤王面前讨好,他们就决定冒险突袭沧州,夺了沧州城给新王当贺礼。
“不行!我答应将军了,可得在这儿守着公主!”
茯苓说,是驸指挥得当,将吐浑领的大将斩落。
他微微颔首,面不便,目光仿佛黏在了赵幼苓的上,错过一个个围拢上前的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人们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又早在外听闻了男人的事,亲见着他走过,一个个激动不已,难掩仰慕之。
天早就黑了,但半边的天穹仍旧被火光照亮。每有新的亮光骤然现,他都忍不住去看一,似乎恨不能立刻往前去,跟那些吐浑人战个你死我活。
又说驸命人找来火硝,制成火球,投石将火球投向吐浑大军,外包裹的分很快燃烧殆尽,里的□□顿时炸开,当场就炸死了不少人。
不光如此,那大将还交代了从前如何和唐总督套近乎,变着法有来有往地送了多少粮草女人。
就连他们领兵的几个大将也被人拿,押沧州城。
赵幼苓神一变,却不想薛百先了起来:“是不是赢了?将军是不是赢了?”
城墙上绽放开的团团橙红光芒,如烟火般升,然后陡然间落向远方。
赵幼苓沉片刻:“薛百不必守在这里。”
赵幼苓直到外百姓的呼声响彻街巷,才见到了终于得空的男人。
他并不言语,只是伸手扣住她的五指,将人牵着,走回到他们的房间。
他们来时三万兵,去时所剩不过一万有余。
茯苓忍
吐浑的攻势比她想象中的要猛。
就好像是早就有了计划,但又似乎有些太过于急功近利。
天崩地裂的一声响。
如般涌来的吐浑兵,如丧家之犬,七零八落,狼狈不堪地逃走。
“将军!”
这一回,不等赵幼苓再赶,他直接丢人,就往外跑。
这一仗,打得赵幼苓忍不住就这么睡了一晚,翌日天亮,不过才睁开醒了会神,就听见院里丫鬟们天喜地的声音。
男人从门开始,一双睛就没有从她脸上挪开,目光相接,意相连,片刻都不忍分离。
茯苓说了很多,人们还不时补充,竟是将一整晚的战事用他们的方法,再次展现了一遍。
赵幼苓看了看天:“这个时候,城里不会再有吐浑人,你可以离开……”
――吐浑退兵了!
她被薛百护送着去了早前就已经在城找好的宅。人们都躲在里,不敢这时候随意逃跑,见公主这时候回来,心底又有了底气,纷纷忙前忙后,在外杂乱的动声中忙碌起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