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妇人说阿泰尔十岁那年,一把火烧了叱利昆一个冲呼延骓抛媚的妾的毡包,赵幼苓差噗嗤一笑声来。
而不用像她这样,抛弃印着宗室痕迹的名姓,女扮男装,艰难求生。
阿泰尔大概是嚷够了,盘坐在地上,仰灌了自己一杯,末了大大咧咧拿袖了嘴,回去看毡帘,没见着有人来。
妇人们以为她听不懂,一直在不住地闲聊。细碎的话语中,赵幼苓理顺了呼延骓和这一位阿泰尔殿之间的关系。
那些或艳或清丽的面容,如若韶王府没有事,此后几年便将穿着漂亮的衣裳,成群结队地现在各类宴席上,然后一个一个,嫁给她们的如意郎君。
“底有的是没什么脑的蠢东西,叫叱利昆那帮人说动了心思,把自己女儿献上来,到时候叫你的毡包乌烟瘴气,连气都顺不了。”
妇人们笑着从赵幼苓边走开,待他走近,少顷,面惊讶之,一个个笑得越发开怀:“大人可得把他往两位殿面前带一带。”
话说完,原先被赶毡包的泰善回来了。
她上一次穿女装,已经是四岁之前的事。
他脾气向来如此,不想说的事,就是把人打上一顿,也照旧闭不语。
她心底那些郁结,因这些趣事消散了大半。
阿泰尔拍桌:“就说我那儿,他的人就已经开始在父汗跟前动脑筋,三番几次往我毡包里女人,阿兄这个年纪,要是有妾还好说,没有妾,也没妻,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日的桐花飘飘洒洒,她还记得她那些同父异母的阿姊们,穿着漂亮的衫,在王府的花园里着秋千。
赵幼苓虽听着再没之前那么有趣,也只听不懂,看着那面模糊的铜镜,微微神。
泰善闻言笑开,绕着人打量了一圈,这才人起来,带着就了毡包。
妇人开了首饰匣,戎迂的首饰不比大胤的簪环致,但也不是什么差的。只是赵幼苓年纪太小了一些,妇人们在匣里挑挑拣拣,这才挑了一套看着活泼有趣的首饰,往她上、耳朵上。
“你说你有喜的人了,我不信,你铁定是随便在族里扯一个来给我看看的。”
妇人们说的都是吐浑话,赵幼苓只听不懂,老实地坐在那儿,由着她们打扮自己。
那一边的毡包里,兄弟俩谁也没说话,只对望几,各自撇开。
任凭阿泰尔说再多,呼延骓都是面无表。
妇人见她唇角勾了勾,忙拿生的汉话问了问。赵幼苓抿唇不说话。妇人们便也照旧闲聊开,只是聊的容却从几位殿上转开,改成了家长里短。
孩儿看。就是显小了一些,给她梳个成熟些的发髻吧。”
呼延骓表示不想回答。
一边,一边有妇人在笑:“这模样越看越漂亮,再长几年,也不知会生成什么模样。”
的确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不错,更重要的是,这一位大概是呼延骓所有继兄弟及同母异父兄弟中关系最好的一个。关系好到小时候没少因为听到昆那帮人背后说人坏话,帮着呼延骓跟人打群架的地步。
“你跟泰善是连起来骗我的对不对?”阿泰尔有些不耐烦,“我说阿兄你究竟在想什么,真要等他们给你个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