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前，想通了一切的那个晚上，他烧不退，却浑冰凉。傅汉卿查不病因，手忙脚乱，只得将他抱在怀里着，用冰巾敷了他的额，然后用自己的力，一遍又一遍地疏通他的经脉。不过，那时候，他没有心动。他正深深陷自艾自怜中，想着太后的无。

百日来，他终于自觉摸清了几分门，可是本钱已经赔得差不多了，人也不得不回了。

“吃的什么？金银，可不能随便吞的！”

“没吃什么肚吧？”

上卖把笤帚，也有来掀摊的。更不要说他们是“游历”。在傅汉卿看来，游历的概念，就是尽量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两夜。所以乐乐必须不停地走，不停地货，不停地货，肩上的货郎担，始终沉重。

猫腻低不答。京昭急了。

“昭……”那个王字终究是没能说。“你们待我已经足够好。可我该要满十二了吧。也总该容许我为五年后打算打算。”

“猫儿。”京昭惊怜，想牵起他的手，他却电般后退了三步，避开。

“嘴巴里的，吐来。”

这担，傅汉卿是不会帮他挑，也不会帮他保护的。他必须靠自己。

“从小，大家都说我懂事。早熟。那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我不是早熟，只不过，是我的年纪，比他们以为的大。”猫腻的声音里，并无多少。“那些人从中劫持我走时，太后曾对他们说：‘我大晋的皇帝，天生异相，不是那么好找替的。’所以，他们立刻开始寻找我的替了，然后，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方便地，找到了乐乐。”

心如明镜，当年，如果不是傅汉卿率领雁翎中人将他从救，他已经是一堆白骨了。一个假皇帝，当然是比一个真皇帝更好的傀儡。就算是没有庄太后的提醒，那些人，迟早也会去寻找一个替的。但是，那个曾经被他当作娘亲和唯一的依靠的女人，那时候，却还要等不及地，提醒他们。是因为战火

京昭的脸便柔和了。“猫儿，你是不是在怪爹爹和娘亲狠心。”

这孩，也太贪心了吧！

京昭连忙打发所有边人离开，再将手伸到猫腻面前：

乐乐知自己不可能在娘亲底夹带第二次，所以……两个半大孩交接耳半夜，最后，猫腻离开时，脸发青，很是后悔。

他就是想压过乐乐一，既然决心夹带了，就想着一定要比乐乐夹带得更成功！

“我没那么笨！”猫腻一梗脖，抬瞪着京昭。“我知吃金会死人！不用担心！我不过拆了一串珠链！会还给你的！”

猫腻的脸由黑转红。

猫腻不不愿地吐四小金条。

猫腻摇，破罐破摔，将上夹带的东西一脑自己掏来，堆在桌上，明晃晃的一小堆。

几天后，猫腻离开里时，脸则黑如锅底，并兼脑沉重（发髻里），牙关紧咬（嘴巴里），步伐沉稳（鞋底），腰背微弓（……）。

京昭打量他，光依次扫过耷拉的发髻，微微鼓起的腮帮，……，变形的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