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对面的窗打开着，太阳已经爬得老，许平可以看到对面的人家窗台上种的一盆盆青葱和太阳花。他听到楼上邻居在跟着收音机依依呀呀地唱着京剧。

“昨天在这里谈到了民主。什么是民主？就我个人的理解，‘民’就是人民大众，‘主’就是当家主。我们要当家主！”

“XX日报，胡说八！欺骗人民，良心何在！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人民必报！”

许平愣了一，好像有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睛。

短发女从台上来，一个瘦的男生站了上去。

“傻瓜，”他有难过地笑着说，“你本不知什么是疼。”

许正在后猛地抓住他的胳膊。

许平骑着自行车载着弟弟从人民广场经过的时候，那里聚集了上万的人群，连交通都堵得不通。一个穿灰外套手执红扩音机的短发女站在一人的白底红大字的条幅前，对着台的黑压压的人群绪激昂地喊着如上的号。

许平把巾在里投了几遍，抹掉弟弟脸上的残。

“哥哥。”

抓着弟弟的手臂急急冲洗。

“猛听的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

“我一儿也不疼。”

广场的正西面是市委办公大楼，旁边就是当地的主要报纸――X城日报的报社。广场的正中央立着大的解放纪念碑，平时纪念碑的四周都摆放着鲜花，而这一天，广场被黑压压的人海淹没。

许正对于自己的伤一也不在乎，他兴的是温柔的哥哥又回来了。

他把一盆温从弟弟的脑袋上轻轻地倒去。

许正紧紧地握着他的小臂，手指几乎陷肉里。

许平回看，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广场聚集，许多人骑着自行车，后背着红旗，上书“XX大学！”

许平觉得有儿脸红，默默地移开。

阳光斜斜地切过桌案，窗棂的影落在地上。

十八。

台瞬间爆发如雷般的叫好声和掌声。

他连拉带扯地把弟弟拽浴室，到爸爸的卧室找绿药膏，厚厚地糊了一层，却还是觉得手足无措，好像心都放在油上煎烤似的。

第18章第18章

许正只在穿了一条四角。他赤着上坐在板凳上，等待哥哥给他。

许正对哥哥展一个大大的笑。

“什么？！”许平语气恶劣地吼。

他像小时候一样站在厨房的池前等待哥哥给他洗，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如今已经长得太，不仅不能站上小板凳，还要把腰弯得低些再低些。

许平咬牙切齿骂不停：“白痴！笨！傻死了！你还能更傻儿吗？！”心里却在想，怪我，都怪我。

许平抬起看着弟弟，两只睛里像粼粼地蒙了一层光。

许平被夹在自行车里退不得。他像边其他人一样从自行车上来，拉着弟弟的手：“这里人多，你抓紧我千万别松手。”

许正颤抖一，紧紧抓住了哥哥的手。

弟弟侧着看着哥哥有神经质地翻来覆去地检查自己的左臂。

哥哥的手指又长又凉，抚着的时候像是有小小的雪化在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