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

控制一个人喜另一个人的是智商还是本能？

他温柔又伤地看着弟弟。他长得那么好，比爸爸年轻时都好看，如果智商正常，该有多少女孩为他疯狂。

邓丽君的歌曲连播之后，是深夜晚间的英语教学节目，主持人是一个嗓音沙哑的男，许正讨厌他的声音，怏怏地转了频。

许平用力地着弟弟的脑袋：“笨！唱的什么都不知就乱听。在家里偷偷听就算了，到外面被抓到听国之音可是犯法的。明白吗？”

“笨。”他轻轻地回答。

许平侧看向弟弟，他的半张脸都沉在影里，睛深邃，眉重，巴的线条像用刀劈斧凿来。他转过看着哥哥，目光又温柔又专注，昏黄的灯光从他的背后透过来，为他的整个轮廓染上了一层金的光晕，俊得不像世间的人。

他在弟弟边坐，一只手撑着静静地和许正一起听着这首曾经被禁止的歌。

弟弟以后会不会有喜的女孩呢？他想。

“GoodbyeMyLove，我的人再见。GoodbyeMyLove，相见不知哪一天。”

“我永远怀念你，温柔的怀念你，烘的心怀念你，甜蜜的吻怀念你。那醉人的歌声，怎能忘记这段。我的再见，不知哪里再相见……”

许平挤挤睛：“以后――”

经极度虚弱，从昨天夜里不断有学生被送往医院救治，这是国之音为您报。”

许正专注地看着哥哥没有说话。

许平的心一错了几拍。

许平站起来伸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问。他不愿去想象以后自己这个傻弟弟一心一意喜上一个人却得不到半分回应的伤心景象，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许正就这么懵懵懂懂去，一辈傻傻地开心。

“嗯？”

许正把目光转回收音机上，慢慢地带着一儿大的音说：“好听。喜。”

“你知这首歌在唱什么吗？”

许平心烦意乱地说：“别听这个。”

许正慢吞吞不明所以地看了哥哥一。

许正呆呆地摇摇。

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的许正又怎么会明白外面世界的规则呢？能够保护他的只有爸爸和自己而已。可是在这个时候，在温柔的歌声里，他不愿打破弟弟世界的平静。

许正看着叫了他的名字却不说话的哥哥。

“你喜邓丽君，我回给你买几盘磁带，不要乱听广播了。”

屋里只有床柜上的一盏小灯亮着，散发着昏暗的迷蒙的光。

许平有些难过地对弟弟微笑了一。

他没有继续说去。他想说以后等你上什么人了就能会歌词的意思了，可是智能不足的弟弟也许一生也不会得到恋的机会。

弟弟的收音机调到了短波频，突然了敌台女播报员的声音。

缠绵婉转，温柔深。连许正都听得了迷，抱着收音机不理睬哥哥了。

九半的新闻结束之后，电台里放起了邓丽君的。

许平吓了一，连忙喝止弟弟：“小正！”

许平搂着弟弟的肩膀笑了笑。

他把书桌上的台灯扭灭，走到了弟弟的边。

许平站起把窗关起来，拉上了深绿的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