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相机屏幕显示来的两个人都有些微微走形。骆林的笑容看起来很紧张，段非的一分脸没拍去。并不是什么好照片……骆林觉得尴尬：“还是删了吧。”

“靠过来。”段非这么说，骆林只得坐近了些――“再过来。”段非说着将左手伸去，搂着骆林的肩，将他带向自己。

轻微的咔嚓一声，然后段非把放在骆林肩上的手松开了。

得你肯定也婆婆妈妈的。但后来发现其实你也不怎么说话，一都不烦人。你也从来没跟我大声嚷嚷过……还给我饭，帮我送东西，每次都顺着我。而且跟别人顺着我不一样……”段非停了停，声音放低了些：“我觉得你是真的对我好。”

段非的睛闭了闭，沉默来，骆林也没说话。半晌段非又坐直了：“后来我去看了医生，医生也不知哪里错了。现在想想我妈走的那天还是一样的觉。可能这辈都想不起来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了。”

他把放在他上的一本相册拿开，转过看着骆林的睛：“想不起来的我就不想了。倒是我没有你的照片，以后连你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那就完了。”

听到这里，骆林把视线转回到了段非上。

段非深了一气，然后用他能想到最自然的吻慢慢说：“所以我就一直都喜你的。从小到大一直都喜。遇到你之后慢慢觉得没什么别的可喜的人了，光和你待在一起就行，虽然后来……后来就不对了。也不是不喜你了，反正就是我妈走了以后，什么事都不对了。”

“笑一笑。”段非说。

“删什么删，留着。”段非低看看屏幕，然后忽然转过，把镜对准了骆林，又是“咔嚓”一声。

段非向后倒在沙发上，两手交握，仰看着天花板，继续：“那时候每天都觉特别急，觉有什么东西对不上。虽然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但是心里明白好像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早上起来看到你们几个上上地围着转就觉得特别……烦。家里呆不住，也不想见我爸。”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起要走，段非却伸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骆林回过看着还坐在沙发上段非，听到他说，让我最后拍一张。

“我有什么好拍的……你要是真想找照片，网上肯定……”骆林正想拒绝，段非却打断了他，叫来mariah去楼上给他取相机。骆林只好不说话，看着段非接过递来的相机，调试好了拿在手上。骆林无法，想着叫mariah过来随便帮他们拍一张，段非却已然把女佣遣走了，手腕抬起来一转，镜向对准了他和骆林。

他撑着扶手站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很近，

骆林只是听着，没什么表，并不话，也不看段非的脸。

段非果真不再动，只是拿着相机看着骆林。骆林忽然觉得有些讪讪，慢慢地把手放开：“别拍了，去吃饭吧。”

“哎，”骆林忙去挡镜，却已经来不及了。段非不满的“啧”了一声：“闭了，重来。”说罢又要去拍。骆林只能去拉段非的手臂：“别闹了。”

骆林隐隐地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一样是没想起来，段非的现在和过去之间相差得也太多了。他犹豫着怎么开，段非却突然说：“和我拍张照吧，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