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异常地温nuan。
骆林听到段非低声说:“她也就对着我爸会笑成这样。他怎么就不来看看她呢。”
骆林弯xia腰,把花放在墓碑前。
段非静静地看着墓碑,继续低声地说着话,语气没什么起伏:
“我一dian都想不起来我妈是怎么没的。我真想问问她。再问问她恨不恨我爸。我去mei国之前让他来看看我妈,把字上掉的油漆补上,结果还是这样。”
骆林听不chu段非的语气里有什么对段长山的怨怼――也许最初是有的,只是后来明白了怨也没有用。然而他gan觉此时不chu言安wei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开koudao:
“这对他来说是个伤心地,来了也不好过。可能他也是太忙了,一时没记住,不代表什么的。”
段非扯起嘴角,却没什么笑意,摇了摇tou,指了指右手边紧挨着李鸳鸯的一块空墓碑:“这是个夫妻墓,但我爸只买了左边我妈这块。我自己chu钱把右边的买xia来了。别人家的夫妻墓里葬着是一对夫妻,以后这儿葬着的是一对母zi。你说好笑吗。”
骆林无言以对。
段非转过tou看着骆林,问:“以后你能不能来看看她?两年一次,三年一次,都无所谓。我就是怕最后没人记得她。”
他的话里带着些几乎难以辨chu的恳求,以及不想qiang人所难的距离gan。一种难言的苦涩在骆林的xiongkou散开来,他只能努力挤chu来一个微笑,试图打破沉重的气氛:“你这话说的,又不是以后你也不在了……”段非在听到这句话时表qinglouchu了些许的变化,然而骆林没有注意到,继续把话接了xia去:“……我不会忘的。我以后肯定会来看她,你不用担心。她也像是……我的家人。”
段非对他笑了笑:“……谢谢。”
骆林没有说话。他只是忽然觉得这一切的走向都分明起来。段非像完成最后的心愿一般zuo这zuo那,连带着还嘱咐了他。“结束”的意味渐渐变得明显,骆林觉得自己应该松一kou气,却意外地没有这样的gan觉。之前他和段非一刀两断时像是从xiongkou剜去了一块肉,只能忍痛咬牙任伤kou长好。他担心这伤kougan染化脓,所以不想去碰它。然而当这伤kou真正愈合,创kou上不留任何痕迹,让那缺去的一块空dong显得仿若天生,他却觉得不真实。
骆林想,就要彻底结束了。这真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他还不明白这场告别真正的意义,段非不会告诉他,他自己不会想chu来。更让他不解的是,他现在觉得莫名的难受。
段非准备离开时,骆林握着他的手,扶着他站起来。骆林觉得自己应该ma上将手放开,却待到了两人站定时,都还保持着相握的姿势。骆林微微地低着tou,脑中有瞬间的空白。
一秒,两秒,段非在骆林的手上微微地施了力,握了握他的手指,然后慢慢地将手放开。
“走吧。想什么呢。”段非对他这么说,声音略微带些沙哑。骆林抬起tou,看见段非在笑。没有什么暧昧的氛围,也没有jin一步的行动。只是对着他笑。
对着他笑。
骆林说段非笑起来好看,是真的。他曾经多么喜huan这样的段非,只要段非对着他偶尔louchu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他便觉得一切都还能够容忍,能够继续。段非的笑有让骆林的希望苟延残chuan的能力,只是他之后再没看到过。
他知dao现在对着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