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想起很多年以前的夏天,那时夫人因为心脏病发又一次院,十四岁的段非站在窗前看着救护车将人接走,没有说话。骆林走到段非后,只及他肩的段非转过来看着他,说:
骆林于是将那一封信用右手了,左手拿了打火机去烧。这是天然气不顺时他用来助燃的玩意,许久没用,三两才冒些许的火花。骆林近乎麻木地看着纸张燃着,焦黑的边缘慢慢的吞噬着一行行文字,变成弱虚浮的灰烬。等到要烧着手了他才惊觉,一次松了手,让最后那一小分的纸片落到地上去,又连忙去踩。
段宅庭院的栅栏敞开着,骆林一路走去,站在门外了门铃。许久没有人开,骆林试着门把手,那双开的实木大门竟然就那么被推开了。宽敞的客厅也没有亮着一盏灯,说不来的冷清。骆林远远看着二楼书房的灯亮着,唤了两声没有人应,便慢慢循着那光亮走了上去。书房里只亮着一盏立灯,并不怎么亮堂。书桌之后,椅背大的老板椅对着落地的窗,像是有谁正坐在上面在看窗外的风景。
等他挪开脚,只看到信纸剩的,孤零零的一个角。那是整章信最右的分,写信的人在那里留了五个字:
“我没事。”
“我过得很好。”
“你的信我看了,
……而这一次段非说他过得好,事实又究竟如何呢。
只是想看看他在自己不在的地方过的怎么样――骆林这么辩解着。他面对那个长大成人的段非终于能够心,然而不是两人对峙的时候,他还是会对段非心。这说来可笑,但是养条狗都会养来,就算段非不再是他所喜的人,毕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
骆林看到那句话时的无法言述。他不想妄自揣测段非的留学生活不顺,但是在国时,他见到的段非怎么看都不像是开心的样。
翻看着邮戳上的时间,这些信有的是在段非初到国时寄来的,有的是骆林在训练营时间里写的。在数百数十天的延迟之后,这些单薄的信笺终于到达了他的手上。段非应该也知,自己是不能也不会回应的。然而这一页页纸的分量那么重,让骆林对些信产生了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好奇。不过真读了又能有什么意义?他已经决定和这个人再无关联。
划清界限是一码事,希望段非过的好又是另外一码事。
了一,便意识的将这一张纸攥成了一团。
那时骆林看着他的表,只能沉默地弯腰来,轻轻搂住他的。
骆林将那纸片捡起,放在桌上。他坐在桌旁,手支在桌上,额撑在手上。他那么静静地坐着,终于将手伸向了那一叠信上。信封边缘被整齐地撕开,骆林就那么一封封地读起来。
没有回应。
骆林微低着,叫了一声“段非”。
骆林抬起看了看钟。晚上八,说是晚也并不晚,他总归还是想把这一切都了结了。他拿起外套,门走夜幕里去。
骆林把那一字一句都认真读了,越往读便越往低着。等到着邮戳上的顺序将所有的信都读完了,他的几乎都要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墙上的挂钟一秒一格地走着,发机械涩的声响。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