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支支吾吾，夏镜生倒是意会了。他非常不自然地别过了，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小名被他这样叫来，唐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他赶紧低了，继续说：“你就没有小名吗？”

从她的语气和叫法，唐乐能立刻找到正确的应对态度。

但这话当然不好意思说。唐乐咽了唾沫，然后转移了话题：“你爸妈平时都是叫你全名的吗？”

所以，他心的学长，可能从来也没被父母着叫过一次昵称。

“……”

文质彬彬，客套又友善。

唐乐在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心的学长已经被人掉包了。

平时叫他乐乐，特别开心的时候叫他宝贝或者乖儿，生气的时候直呼他全名，抱怨的时候叫他臭小，偶尔兴致来了他叫唐小乐。

怎么会无所谓呢。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却用最生疏的方式称呼。

“我妈要是叫我唐乐，接来肯定是要骂我了。”唐乐说。

唐乐完全想象不她像自己老妈那样溺地叫自己儿一声“宝贝”是什么模样。

“生气啦？”夏镜生抬看他，“觉得我一直在占你便宜？”

打过两次孩。这话要说还是太过艰难了。

夏镜生笑了：“那她平时叫你什么？乐乐？”

“你耍我。”他有些郁闷地嘟囔。

“你还真信了？”他说着回看了唐乐一，那表明显是在忍着笑意，“要是他们有你一半好骗我可就轻松了。”

唐乐深呼，然后又跑去镜前抹净了雾气上左右照了一圈。他的脸颊一片绯红，也不知是浴室里气蒸的，还是心里的气蒸的。

不住疑惑：“你不是还说……我给你……那个……”

唐乐的老妈对他有至少六七种称呼。

“唐乐？”夏镜生在外面敲起了门，“你还好吗？”

本来是有那么生气，但听到夏镜生说是在占他便宜，又不气了，甚至还觉得夏镜生所有的便宜都只占在上，非常不够。

但夏镜生家好像完全不是这样。

其实他早就洗完了，只是不敢去，所以才坐在浴室里胡乱思考夏镜生的家庭关系。

夏镜生和他父母在一起时的觉，和自己一直以来对家人的定义，似乎完全不一样。

“……没有，”夏镜生摇了，“称呼而已，无所谓吧。”

唐乐蹭的一从桶上站了起来：“我没事！我就快好了！”

唐乐言又止，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

她母亲看起来不会，他父亲就更不可能了。唐乐以前就知，夏老先生是年过四十才终于有了这唯一一个孩。都说老来得总是受，但这对父看起却好像完全没这回事儿。

他母亲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的人，说话时总是面带笑容，角有着细长的鱼尾纹。夏镜生之前告诉唐乐，说她年轻时是个初中音乐老师。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她连说话也语调婉转，让人接后不由得心生好。

让人觉得真诚，也觉得疏离。

从某方面而言，夏镜生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

他一脸理所当然，仿佛全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临时决定外宿自然没有睡衣。他现在上穿的T恤是夏镜生给的，背标码数XXXL。

“我还在排队呢，”夏镜生语气有些无奈，“我好困，你再不来就要睡着了。”

“……”

“是啊，”夏镜生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