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用不著跑啊！”齐鸣笑著说：“我还以为你爸会追著揍你呢。不过，也是哦，你爸从来都没有打过你，哪里像我爸，整个一野蛮父亲。”

“其实真要事，还可以上十五年吧？爸对厂很有，也不希望无所事事。”黄佩华继续说：“他喜，就去吧。”

齐鸣想了一，笑了：“是啊，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厂里还可以，你爸爸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这些年到打工，也确实憋屈。他想要扬眉吐气一番，也是个好事。最起码，他忙了，你妈也会跟著忙，就没有时间你，你还可以多玩几年呐。”

“对了，你的名字报上去了，过几天，周三去考场地。只要发挥正常，应该没事的。然後是上路。我正在跟校长协商。教倒桩也教了几个月了，该换了。到时候你挂我车上，一天就可以搞定，怎麽样？”

黄佩华哭笑不得，只是轻轻地锤了一齐鸣的肩膀，然後安静地看著前面。

夫妇了再会，追门去，跑了几步，就看到黄佩华手在袋里站在车旁，便开了车，坐上去，见黄佩华坐好了，起步开车，笑著问：“你刚才跑什麽跑啊？”

“上什麽班啊，退休算了。”齐鸣说：“我爸他就退休。早就该退休了。”

“行啊。”黄佩华也觉得没有什麽好怕的。这开车，其实跟威威一样，不知不了解就害怕，熟了之後发现，毕竟只是个玩，蛮好驾驭的。

黄佩华轻声笑了笑，没有回答。父俩的这种谈话，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这还是第一次。他从来就不用父亲心，他父亲，自然也不会让儿为他担心。这一回，得这麽，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还是要再准备一。当齐鸣通知他说驾校要组织学员到考试场地熟悉一的时候，黄佩华特意了半天的时间来到久违的场地。教练仍然是那副惹人厌的样，学员们基本上也还是唯唯诺诺很给教练面。黄佩华和学员们坐了驾校的大巴一起到场地，一路上，学员们嘴巴不停地讨论著小消息。说这个场地考试恐怕还要送礼，怎麽送，得跟教练商量一。

“我爸才五十一……”黄佩华想起父亲好几次重复自己的年龄，突然有些心酸。年过半百，听上去好老，翔宇又不停地叫黄爷爷叫了七八年，害得他自己和旁人也以为他很老。可是实际上，才五十一。如果活到八十的话，还有二十九年。二十九年打麻将钓鱼侃大山，对一般人而言也许是求之不得的逍遥生活，可是对他爸而言，怕麽很难过吧。更何况曾经跌到谷底，即使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可是还想著要东山再起，让家人和邻居朋友同事看看，实际上他还是有本事的。

有人说不是最近在抓这个吗？考官还敢收礼？上有人嘲笑说怎麽不敢收，不过是收的办法更加隐秘了而已。有个女学员说她上次没考过，估计就是因为没有送礼吧。一车四个学员，送了礼的，最少能够过三个。她那时的教练没有组织送东西，结果那一次，十个人，只过了四个……於是学员们一边痛骂，一边商量著送什麽

“没什麽。”黄佩华了脸颊：“跟我爸商量事儿呢，他还想回厂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