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宗主峰,什么黑皇座,都在顷刻间没了影。
见得净涪醒来,杨元觉笑了一,正想要说话,就见净涪忽然转开目光,望向另一个方向。
他后悔什么,后悔在别人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时候反手将人推去吗?
“嗡”的一声震,净涪脑后悄然显化一轮虚淡的功德金轮。
杨元觉当即就闭上了嘴巴,看着净涪动作。
更何况,善与恶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世事皆是混沌,善恶一。同一件事,对一个人来说是善事,对另一个人却是恶事,可是最常见不过的了。真要去一一辨别,又要去权衡,那一个人的一生,又能些什么?
每一步的路。
业火焚烧,剧痛无比。而比这几乎焚烧灵魂的剧痛更动摇人心志的,还有那种随着业火焚烧而打自心底升起的空寂觉。
不过在这种难以忍受的循环中,净涪却垂着睑靠在皇座上,像是睡过去了一般无知无觉,表平静异常。
被破坏的觉让人难受,而重建和恢复也同样不让人轻松。
净涪垂着睑坐在皇座上,面无表,就像此时正在被业火焚烧的人不是他一样。
尽数起,卷向半空中的那一片妖冶业火。
净涪看着这一亩见方的业火,面有些凝重,却没有唤他上的功德金光。他甚至还将他的那紫光华盖给收了起来,自己坐在黑皇座上,看着那一亩业火随风一转,就向他扑了过来。
于是这一顷刻间,净涪便真正地陷了一种深火之中。
跟这种觉比起来,那些始终在耳边、心起伏的咀咒就不值一提了。
但功德金光和业火其实是两种不同的属,它们之间没有直接的抵抗关系。也就是说,功德金光不能熄灭甚至是抵抗业火,它能的,只是在业火破坏净涪的肉、修为之后,帮助净涪恢复填充而已。
但在这样的破坏与重建之中,净涪的思绪却是异常的活泼。
这时候,一阵风从净涪目光投注的地方了过来,慢悠悠地起净
净涪陷沉思不知多久,那一亩见方的业火忽然一,灭去了最后的一缕火光。
像是随着业火的焚烧,里的某一些东西一消失,而他本无力阻止一样的。
净涪就像是忽然换了天地一样,稳稳地站在一山边上。
业火扑过,直接就以他的一切为燃料,熊熊焚烧起来。
净涪没想这些事,他真正想的,是他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
净涪心神一动,睁开睛一望,正正望见那往他这边投来目光的杨元觉。
金轮虚虚一旋,就有功德金光散落,将净涪整个人护持在金光之中。
业火是火,以他的所有一切为燃料,横冲直撞地破坏。而功德金光是,在业火烧过之后,以它自为材,以净涪自己的底为基,快速帮助净涪重建、恢复。
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功德金光顿时大盛,又在净涪上来回冲刷了几遍,才再一次隐遁了去。
他不是后悔自己当年的杀孽。
尸粉填业火,业火像是被投了更多更适合的燃料一样,“呼”的一声,陡然扩展成亩余大小。
随着业火的持续焚烧,一直隐遁在净涪上的功德也终于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