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浩界各奔走的这段时间，程沛看到的黑暗可比他往日里见到的、听说的多多了，真是叫他大大地开了界。

白凌上前两步，端正了脸向着沈安茹深深拜去，“夫人，我就是现在立即赶回净涪师父边，其实也不了什么。我觉得与其在净涪师父边静守，还不如留在夫人边来得妥当。”

最可怕的，是人心，最残酷的，是人！

沈安茹波动了动，终于，“那你就暂且留来吧。”

程沛自然猜到沈安茹的想法，但他还是很无奈。

“娘亲，现在景浩界这样的状况，谁知他会不会突然生歹心来？你不能这样大意！”

她将那面铜镜捧起，移开铜镜表面遮挡的木片，铜镜镜面里映照来的程沛。

“拿去吧。”

白凌双手接过，“多谢夫人。”

沈安茹，：“我这边还好，没什么大事。白凌你既然过来了，不妨就先留来，等你调整好了，再上路？”

程沛见沈安茹铁了心，他也无何奈何，只得到，“

“夫人，你的安稳，对净涪师父来说很重要。”

不说本来心就不大，容易嫉妒人、猜忌人的那些人，就算是素有善名、行事大方坦的人，在现在这个时候，也不能轻易托付信任。

白凌还是保持着躬礼拜的姿态，持自己的想法。

沈安茹目光一动不动，只是沉沉地看着白凌。

谁知那个人会不会一时蒙了心，起了歹心，谋财害命、伤天害理的事？

但白凌在程家不过平静了三日，第四日就带了一叠书稿找上了沈安茹。

“娘亲，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他？”

这些书稿都是关乎程家大农场的事，包括如何更好地协调和理程家修士、如何提升大农场的产量、如何平衡并悄然蚕各方利益……

沈安茹心一叹，收了脸上笑意，正望着铜镜里映的程沛，：“放心吧，这些我都有在注意的。你也知，我手上有不少你哥哥送过来的东西，也都贴带着呢，不用太担心。”

但他也没当场指来，沈安茹怎么说，他也就怎么应了。

等白凌离开之后，沈安茹前佩着的巴掌大小的铜镜饰上亮起一片灵光。

在短短一月余的时间里见过很多惨事的程沛再回过来看自家这个胆大的娘亲，真的很有些无力。

白凌来见沈安茹之前就已经打探过沈安茹这边的状况，刚才又仔细观察过沈安茹的脸，怎么不知沈安茹这番话其实不过是在安他的心？

说完，她也不去翻看递到她面前来的那厚厚一叠书稿，转手从上摸一片铭牌来递给白凌。

沈安茹将方才面对白凌时候的冷漠全数卸，笑着，“如果他有异心，留他正好；如果他没有异心，留他也无妨。”

书稿递到沈安茹面前，沈安茹只是扫过一，掠过那些书稿上的几个词句，就调转了目光，平静且漠然地望着白凌，“你什么意思？”

沈安茹没再说话，看着白凌带着他的东西无声退了去。

就算没什么原因，就是忽然心中起意，看人不顺，直接动手取人命的，这一阵又何曾就少了？

沈安茹见得他，便叫了人来，带着白凌去了。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