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妈看叶峦很开心，便打趣：“有嘉嘉陪你，不无聊了吧。”

第三天依然没有来。

“有动来找小刺猬，小刺猬肯定很开心。”

第二天也没有来。

叶峦嘴角扬起：“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一定要来找我！”

“哥哥，阿姨说你明天就可以看见东西了！”

叶峦拆了纱布，带着绿豆糕如约回到了别墅，可是他并没有等来嘉嘉。

他们明明约好了。

叶峦：“嘉嘉很乖。”他像是想到什么，又开：“妈，嘉嘉长什么样啊？”

叶峦想：他第一次现时那动静倒真是像小鹿的。不过只要再等几天，他就可以亲看看自己新交的像小鹿一样的朋友了，想想还真有期待。

叶妈：“嘉嘉长得好看的，尤其是睛，像小鹿一样，等你拆了纱布就能看到了。”

复诊的前一天，嘉嘉照例过来找叶峦，叶妈给嘉嘉拿饼的时候说叶峦要拆纱布了，嘉嘉开心极了。

嘉嘉皱着眉想了半天，最后快地笑起来：“你看，天来啦！”

“……最后狐狸说了什么由你来想吧。”

……

“嗯！”

叶峦心里一空落落的。他的绿豆糕还放在冰箱里，可是嘉嘉却离开了。

两人在一块儿玩这么长时间了，叶峦还真是有好奇。

“信寄到一只狐狸家里去了，行不行？”

“如果你是小狐狸你最想说什么？”

这就是叶峦十四岁的暑假：蒙住双的黑暗，泉叮咚的说话声，以及一场未完成的约定。或许是因为遗憾，在之后的16年里，总有某一个时刻，让他从遥远的记忆中翻这段往事，一遍又一遍，使得它最终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鲜活。

嘉嘉有些忧虑：“那狐狸会还回来吗？”

那时候的叶峦太小了，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总是会跟你期望的反着来：比如当他刚准备享受一个快乐的暑假，却遇上睛动手术，被迫静养；又比如，当他满心期待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只闻声不见人”的新朋友，他却失去了他。

“会的，它带着信去找小刺猬了。”

“可是小刺猬以为是松花儿让小狐狸过来的……”

甚至当他成为一名网络作家之后，他总是忍不住把这段记忆拆解成无数个片段放他的里――里的绿豆糕，里的童话故事，以

说完他就秋千，一边呼，一边开心地跑来跑去。叶峦仿佛也染了他的快乐，稳住晃的绳，笑了起来。

“啊？！”嘉嘉懵了，“这可怎么办呀？”

叶峦拜托妈妈再联系一嘉嘉的家里。叶妈找了业询问，业说这家也跟叶家一样，偶尔过来休假。他们也帮忙打了几次业主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听。叶峦忽然意识到，他可能永远失去嘉嘉了。

“真的吗？太好了！”

“哎呀，小刺猬是不是再也找不到松花了呀？”

刺猬写错地址，信寄错啦！”叶峦坏心地补充。

到了第四天，叶妈亲自带着叶峦去找嘉嘉，然而别墅空的，他们已经走了。

“嗯……我不知。”

叶峦听嘉嘉的语气觉比自己还激动，有些好笑：“是的，明天午我就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绿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