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尝不知？”宋良叹息一声:“只是求援又有什么用？咱们这地界儿，真是穷的要什么没什么，就连地里的吃也比别的地方产的要少，再者顺王才之藩，这半年的功夫还不够他理清封地形，敲打那些世家官员的，即便他有些银钱，又能有多少？能养活他那几百宿卫扈从就不错了，不过你说的也对，他为封地藩王，边关之事无论他是否能伸手，都要禀告他一声，也好让他提前个打算，真要守不住城，也总有个时间让他提前赶回长安去，至于咱们这些命，既然城都破了，又焉有命在，还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生想想该如何守城吧。”

宋良一边心里盘算着稍晚些回去让幕僚写文书，一边眯起睛向远方眺望。

谢景安猜的没错，宋良在知晓颌曷同样遭遇雪灾，预计会在后大举来袭的消息时，第一反应的确是向朝里以及檀州冀州的守将求援，至于谢景安，他只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不曾传去消息。

这话里有些埋怨，林言听的心里一慌，意识伸手在谢景安手上，解释:“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未必就会成真，再者若当真边关有异，宋将军早就传信来了，既然他不曾传信给你，就说明边关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言越说神越凝重，睛里也满是担忧，:“颌曷一族皆不事生产，凭的就是羊来活命，若是这次雪灾当真波及了颌曷，只怕边关今年迎来的不是小敌人掠边，而是倾巢而了。”

对此副将很是不解，又一次在陪着他巡视城墙时，忍不住问:“顺王殿那里，将军为何不求援？从前也就罢了，咱们封地上无人主，要什么没什么，爹不疼娘不的，可如今既然有顺王殿坐镇莫州，关于边关大事，岂能不禀报顺王？若是当真颌曷大举来袭，咱们没能挡住，让蛮闯关里去，咱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得，若是因此顺王殿再有个什么闪失，只怕九族都要死绝了。”

续的时间也比往年要长，见都三月了，积雪却还没化尽，看模样还得持续十天半个月，那颌曷那边是不是也是如此？”

“话是这么说，”谢景安长叹一声，“怕就怕他觉着我才到封地没多久，即便告诉我了也不事，便瞒着我不曾说，只向朝里求援。”

今年的冬天格外长，已经是近三月间，城外积雪却还尚未化完，不过远的护城河倒是化冻了，远远看着波光粼粼一片，宋良也安心了几分，这河是他调往边关守城后征调民夫和放的罪挖的，河不算深，但没一人足以，河宽又有几米，颌曷即便大举南，光过这个河就要耗他们几天功夫，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傻的，岂会睁睁的看着敌人过河，少不得要将他咬牙存了一整个冬日

谢景安又急又气，却还是耐住，问:“你怎么现在才说，若是早些时候告诉我，我也好准备的再充分些。”

谢景安这些日完全忙着赚钱摆脱贫穷，哪怕想着边关也只是想着量力而行的提供些粮草军械，再者他对打仗的事一窍不通，又想着边关从前要什么没什么也守了十几年，如今他提供了这么多东西，定然可以万无一失，说不定还能大获全胜全然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个隐患，不禁一愣，随着林言越往说，只觉后背都要叫冷汗濡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