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村民们本想不起来要细问阮暮灯和萧潇,他们两人失踪的这几个小时里去了哪儿,又到底是在哪里找到这小孩的,全都拥着人群中心的一家三,十多人紧赶慢赶往回村的路走去。
两人缀在熙熙攘攘的队伍最后,不声不响地回了村,又悄悄脱队,往家里赶去。
不过阮暮灯并没有拆穿自家师傅那善意的借,只是捧着萧潇的脸,在他唇上缠绵吻了一番,把这个吻当作是他不需要说的谢。
浪了上半夜的腰酸背痛,外加在阴间路里走了
两人清晨就到了阮家村的祖坟群,阮暮灯拿着铲一直忙到日上三竿,才算完成了准备工作,扭去看萧潇时,才发现人已经耐不住困觉,猫在不远一颗叶掉了大半的落叶榕,埋在膝盖里睡着了。
阮暮灯趁着旁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孩上的时候,伸右手小指,轻轻勾住了萧潇左手的小指,两人隐秘地牵起了手。
搂住又喊又笑,那仿佛稀世珍宝失而复得的模样,真是看得旁观者们既心酸、又欣。
虽然因为发着烧的缘故,他小时候丢了魂以后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但阮暮灯依然记得,幼小的自己趴在父亲背上时脊背宽广而舒适的觉。当年他的父亲,也曾经和小朝阳的爸妈一样,在自家小孩儿遭遇意外的时候,付了最大限度的和努力。
依照阮家村这儿的风俗,一个家族,乃至于一个宗族的墓地都是连成片的。他大哥的墓,自然是依照辈分,安排在他父亲墓的首,地方是早就定好了的,本不存在堪舆的必要。
等阮暮灯去叫人的时候,萧潇还睡得很是迷糊。
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讲着些胡话,一会儿说自己害死个小弟弟,一会儿又说看到有个阿姨哭得很伤心,一会儿又说自己走了一条很黑很窄的路里,再也回不了家了……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这儿好好睡一觉。”
阮暮灯和萧潇自然乐得没人注意到他们。
距离寒衣节已经只剩一天,看好了的黄吉日不能改,而即便即将葬的只是他大哥的骨灰坛,但在那之前,该走的程序和仪式却是一儿也不能少的。
小男孩的叙述太过凌乱而且缺乏逻辑,大人们谁都听不懂,又怎么哄都没法让他止住嚎哭,只得面面相觑,纷纷说这孩大约是被吓着了,得赶紧回村里请问米婆给他叫个魂、压压惊才行。
阮暮灯把萧潇摁在家里,让他补上昨晚折腾了半宿的疲乏。
其实阮暮灯知,这不过是萧潇想要陪他一起门所找的理由罢了。
照计划,今天阮暮灯是准备要给大哥阮靛仪掘墓的。
阮暮灯只跟村中族老说了大哥在外地急病亡,要将骨灰迁祖坟的事,同时谢绝了老人们给他找帮手的好意,只请村中的石匠赶制大理石质地的墓封和墓碑,备着明天葬时用。
这时候,睡得正想的阮朝阳被他爸妈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看到亲人熟悉的脸,立刻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第134章、番外一、归乡05
但萧潇却不肯答应,是持要跟他一起去,还给找了个十分充足的理由,要替他实地相看铲的位置,给阮家大哥寻个最恰当的风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