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树,等了一会儿。
那之后又过了三天,黄伯家巧手的夫人终于把新娘穿的喜服赶制来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位老人家,本应该就是位修炼得的桃树,若是本还在的话,树龄肯定早就是六十年的好几倍了。
正苦恼的时候,阮暮灯想到了上次跟着萧潇回来时,在梦境里碰到过的那位卖他们蜜渍小桃,还送了他一发簪的“陶翁”。
然而新郎穿的九品官服,还能在婚纱影楼里找到改改就凑合能用的,可翻遍全镇,也找不一套能挤得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的对襟大袖来。
万事俱备,他当晚就先在上套了新郎的九品官服,又穿上新娘喜服,挂了朵大红
阮暮灯朝着最大的那株桃树长揖到底,中尊尊敬敬地叫了一声“陶翁”。
于是第二天,阮暮灯又翻山越岭到了上次去过的舞云台,顺着他亲手复通的山溪一路往游找去,果然在半山腰上发现了一小片野生的桃林,当中一株看上去最为显,树足有一人环抱,绿的树冠间,错落缀着许多指大小的青小桃儿。
阮暮灯大喜,连忙捡起脚边的桃枝。
喜服是一件真红大袖衣外加一条大红褶裙,虽然是赶工的产,布料也不十分讲究,不过针脚平整对称,式样也合符礼数,最重要的是,阮暮灯这大的材也能毫无压力地套去,实在没有半可以挑剔的了。
好在小拾壹说黄伯的夫人针线活儿了得,是女红的一把好手,于是他们脆选了红底绣金的布料回去,求家太太给赶制一套。
需品都穿好“偷渡”过去。
自此,婚礼用得上而萧潇那儿又肯定拿不来的东西,都差不多有着落了,只除了一样――桃树枝制成的,用来挑新娘红盖的喜称杆。
只是知了观别有没有香客信众,但好歹是门清修之地,自然不可能备着拜堂成亲用的东西,还得他山一趟,亲自到城镇里采买。
桃树为五木之,既能辟邪退凶、扶助正气,本又有兴旺姻缘、纳福延寿之意,只是桃树枝好找,要一甲以上树龄,还雕成秤杆式样的却实在罕见。
“我想找您要一桃树枝,用来削成称杆,好去救我家师傅,您看可以吗?”
于是阮暮灯带着死乞白赖非要跟着一起去的小拾壹,在附近镇里跑了一天,买好了龙凤双烛、八红线和两尺红绸,新娘的胭脂粉和全套镶翠金饰,还有新郎官的大红团花,以及一小林医生特地交代要用上的赤金珠光唇膏。
这时,一阵山岚打着旋儿抚而过,撩起他因久未修剪已经有些挡的刘海。
只听脆生生的“咔嚓”一响,阮暮灯的一树枝,竟然应声而断,扑簌簌掉落在他脚边。
这树枝足有指,长约三十厘米,生得十分笔直,削去多余的枝叶后,的确是能制成称杆的好材料。
四野寂静无声,那姓陶的老翁既没有现,也没有回答。
阮暮灯天喜地的谢过不愿现却悄悄帮了他大忙的陶翁,带着那断落的桃树回去了。
直起以后,他摸着这颗老桃树虬结苍劲的枝,轻声说了萧潇的近况,然后又用恳切的语气,对看不见的树灵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