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表面已经是半化的状态,连带着青年的手指,也是的。
仰灌了几,阮暮灯靠在墙上息了一会儿,又从袋里摸几块巧克力,剥了两块胡乱自己中,又去喂怀里的白狐。
可是他这个自诩行深、无所不能的天师,现在却什么也不了。
说爬就爬,他低检查了一背带里的狐狸和捆在背上的萧潇的肉,确定都固定牢靠了,不会在攀爬的过程中落后,就翻岩和岩钉,找了一看起来落脚比较密集的地方,徒手往上爬去。
人在极度疲倦和疼痛之时,时间总会变得混乱。
上两落差足有两三层楼,因为他们当时是在毫无准备之骤然摔落的缘故,现在想要上去,只能徒手攀墙。
阮暮灯撑着墙,急促地息了一阵,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阮暮灯就这么一步一蹭,好不容易来到那满尖木桩的翻板机关。
尽这面“墙”的度不算十分可怕,可他脚,此时林立着许多包铜的尖木桩,
墓二层虽窄,但没有三层坍塌得那般厉害,反而要好走一些。
蜷在自家徒弟怀里的萧潇,已经很清楚地受到了阮暮灯极的度,他觉得自己如同偎着块火炭似的,从对方上透过来的汗,隔着衣服打湿了他的白,也得他心如刀绞。
可是现在的他,却只能睁睁地忍受着这一切,什么也不了。
万幸的是比起来时花了一个小时才破掉的九八卦盘,从里侧开门的机关要简单千倍。
萧潇知,自家徒弟这是开始发烧了,伤染连带着大量失,只会让他越烧越,直至因为脱而昏迷,最后陪着自己,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或早或晚,当你当真遇到那么一个特殊的存在时,总会恨不得以相替,只求他活得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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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承上清宗北茅山一脉,萧潇他自然懂许多救死扶伤的方术,退、止血、生肌去腐皆不在话。
不过阮暮灯材原本就很,背上又多了个人,全程要保持着弯腰躬的姿势,状况好的时候倒不成问题,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这步态简直好似旧时着铁枷的隶一般,只觉得晕花,闷气短,每走一步都像要不过气来。
穿过旋转墙,阮暮灯背着那一人一狐,又往前走了一段。
原来无论活了多少年月,所谓的看透生死、波澜不惊,依旧不能适用在所有人上。
青年在那面能够旋转的石墙边上发现了一个七连环锁,却是已经被人解开过了,他只需要将最后一个锁扣扳来,墙就逆时针转了九十度,了去的。
万幸这墓修得不如两晋时的藩王墓那般心,墓砖垒得本就不算整齐,外加数百年的雨浸蚀和地质灾害,墙上已经有不少缺裂,阮暮灯眯着睛看了看,觉得自己应该是能爬上去的。
他很想抬手摸一摸怀里揣的狐狸,调侃一句多亏了你们先前来过,把一路上的机关陷阱都破得差不多了,可是他实在太累了,连这一抬手的力气都舍不得浪费。
这次萧潇乖多了,不再需要徒弟连哄带,很合地自己张开,叼住了阮暮灯在指尖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