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无嗔和尚又将视线移回到青年上。
无嗔大师鼻梁上架了副式样老土的黑框老花镜,低着,就着有些昏暗的台灯光,指着地图给阮暮灯看,如果忽略他着戒疤的光,那神模样,倒十分像个研究所里的老学究。
“唉!”
白凤忍住腹大翻涌着的又又痛的烈不适,稍稍探床沿,朝外伸一条手臂,将端了许久的茶杯掼在了地板上。
“不过,萧潇的师傅,也就是你师公,当年也没有到深,而是把镇墓用的法供奉在了外围的墓里,那段区域倒还是完好的,所以萧潇留在墓中的肉,九成也还在那儿。”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整日里淹泥灌的,墓里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实在是谁也没法保证咯……”
第93章、十、魂所依02
模样,真的令人心疼的……”
“从古至今,S省秦岭这一段雨本就充沛,每年盛夏,经常发生泥石和山塌方、坡等自然灾害。”
“我知,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去试试。”
阮暮灯,唇角扬起一抹很淡的笑意。
她低低地轻笑起来,隐约的笑声,听起来竟比哭还难过。
只听“当啷”一声,那只工不甚细的白瓷杯应声而裂,碎瓷片和着茶撒了一地。
那座传说中埋着降教嫡传弟蒋真人和许多降术邪法典籍的墓,位于“白山黑”四座伴墓十字连线的交,从地图上看,正在一条蜿蜒足有七八公里的狭长裂谷的中心位置。
……
阮暮灯双手郑重接过那金镶玉的致印鉴,什么也没说,只是端端正正地跪来,给病床上苍白虚弱却依然气度非凡的女用力磕了三个。
白凤那卦掷杯而得的梅花易数,究竟占了什么结果,除了她本人和当时在场的无嗔、无痴与林博士之外,再无第五人知。
“当年萧潇曾经过那座蒋真人墓,据他的说法,墓塌方得很严重,本没法从外围到里的几个墓室里,而放置棺椁的主墓室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更是谁也说不准。不过……”
“让我来再占一卦,全看天命如何吧……”
他看着阮暮灯悄悄松了一气的样,忍不住又长长叹了一气,脸上严肃认真的学究表褪去,又恢复成悲天悯人的僧神。
他撩起,从镜上方的空隙里瞥了瞥坐在小书桌对面的阮暮灯,推了推落的镜框,视线向一旁移动,落到不远床铺被褥间那团一动不动的白上。
但当天晚上,她却将阮暮灯叫到病房里,亲手将白家传承了多少代的北极监鬼印交给了他。
“而且,事到如今,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再去相信儿什么……”
她用丝毫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只是冷淡地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的语气,平静地说:“所谓因果循环,若是你们两师徒这回能侥幸渡过此劫,来日方长,以后是一定要报偿今日的分的。”
“你和你师傅,这次都欠了我们白家一个天大人。”
“加上这四百多年来地方志上能查到的两次比较严重的地震,似乎都对那座墓中墓结构的降墓产生了相当大的破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