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突然谁的酒杯掉桌碎了满地。
不是从前那种期待而仰慕的神,而是藏着胆怯和担忧,好像羞于提起自己的电影似的。
一会儿,旁边的关莲心坐了来,悄声问岳野:“小野,你觉得余崇洲怎么样?我听说他脾气很好,又会照顾人,应该适合乐乐的,今天带来主要是让大家帮忙看看,尤其你是圈里人,光说不定更准。”
岳野未及反应,席间又爆发一阵哄笑:“不是吧,乐乐真的喝酒了?”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难看了,岳野想,可他是故意的。
“那里的清酒很有名,我忍不住尝了尝,没喝太多啦。”
余崇洲笑:“没有没有,我们俩在房间单独喝的,乐乐的反应确实很可,他……”
岳野的睛转向了沈闻乐,只见他偷偷瞄了一自己,又慌张躲开了。
他脸上阴云密布,这任谁都看来他不兴了,本能地纷纷噤了声,满室闹瞬间变成一片死寂。
沈闻乐惊疑地抬看着他――这是他今晚第一次正看岳野。
关莲心在大家闹哄哄的气氛里介绍说:“崇洲虽然人在香港,其实两年前就在S城成立了剪辑工作室,”她转向岳野,“过两天等老板有空,聊聊能不能长期合作。”
随之岳野猛地站了起来,把上的餐巾一放:“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
简单介绍完,大家又聊起了,祝沈闻乐票房攀打破纪录,夹杂着一两个怂恿他喝酒的。
从沈若愚到岳野,公司都对关莲心足够信任,用什么人从不涉,只负责谈合同划钱,这次也不过知会一声,并没有真的寻求同意的意思。
他再也无法忍耐了,大家似真似假的暧昧玩笑,余崇洲的坦然迎合,沈闻乐害羞的低眉垂。
长期合作?岳野心中更不了,盯着余崇洲面不善,但对方隔着桌举起酒杯,面带微笑地敬了他一敬,他也只能扯扯僵的嘴角回应。
蒸汽麦芽和牧野投资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一群人习惯了友好宽松的环境,几乎没有政治嗅觉,这种时候也没人注意爆发边缘的老板,只自顾自地乐着。
岳野不由向前,摆了急于解释的姿态。他怀疑沈闻乐误会了,大概以为他要批评他的电影,如同之前那样刻薄,但他早已忘了什么电影,他只是为沈闻乐而来的。
他还清楚记得沈闻
岳野的脸渐渐僵起来,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异常,但友善度不可控制地直线往掉,妒忌已经占据了他的理智,并在席间的嬉笑中迅速膨胀,酝酿成了愈来愈难以掩饰的愤怒。
他的愤怒不分敌我,没那么清晰。他怪从小到大目标明确的自己偏偏在这么重要的事上优柔寡断,给了别人趁虚而的机会;他也怪陌生的余崇洲优秀儒雅,看上去比自己更合适当男朋友;他甚至有一怪沈闻乐,怪他过分讨喜单纯,像亲人的小狗,谁顺手一牵就能牵走似的。
可惜他们隔着偌大的饭桌,一句话也搭不上。
“你的酒量和酒品我们可一清二楚,余先生快说说,乐乐是不是逮人就亲,没把店里其他人给吓跑吧?”
当然地挨着沈闻乐坐,贴心地帮他拉椅、铺餐巾,明明认识不久,却显得熟稔亲密,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