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被这么拼死保护过，虽然没有血缘，却让他第一次受到那种难以言喻的温，自那刻起，他便彻底心甘愿认了这个母亲，和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妹妹。

雷电猝不及防地再次袭来，将林覃的呜咽声堵在了嗓。

林覃大哭，她本不记得这些事，她吃了数不清的人畜妖，造了不知多少业障。然而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后悔过，只有真正到了这一刻，她才知恐惧与害怕。

略带沙哑的声音穿破雷声，容音吃力地睁开，就看见一个影义无反顾地朝他扑来，他怔怔地看着那张和记忆中重合的脸，脑袋一片空白。

林覃看着越来越可怖的雷霆，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早就在威压不知不觉化原形。

容音脸有些白，黑的衣袍有了焦黑的痕迹，神却很坦然：“当年你在五台山吃那个小家伙时，他可曾说过什么？”

他缓缓闭上睛，脑中过当日白蛇用凶狠缠住巨隼，被利爪穿透的模样。

他的黑袍早已破烂不堪，面白如雪，耳中俱是隆隆雷声，少女的哭声被雷声掩盖，极难听见，他却还是捕捉到甚至了一笑意：他欠的，都将补偿上了。

林覃“哇”地一声哭了来，她哭得撕心裂肺，分不清是为容音的冷漠还是诀别之语伤心。

她的业障天罚将容音的分神渡劫一并引来了。

容音抬臂挡住，受了这一击。接二连三的闷雷自落，的草木皆遭了秧。

容音避开一直面而来的雷电，因为躲避左肩不慎被另一击中，一歪，又接连被劈中几。

刹那间，一条两指宽的闪电撕裂天空，自直直的劈来，林覃吓得失声尖叫。

轰！

林覃泣不成声。

容音不语，又闷声接一雷。

轰轰轰！

容音微微敛：果然……

林覃缩着哭得一塌糊涂，脑却奇异的接上了男人的话：“你是说那个拿着镰刀砍我的小？没说什么吧，就是很凶，明明自己没什么用，还想保护其他人……”

她看着形不稳的容音，慌了阵脚。

“不要！”

青白地雷电尽数被

容音低看着她：“我这一条命是母亲给的，所以一直护着你，今后……”

如手臂大小的闪电密集地朝黑影击去，雷霆之声不绝于耳，大概是前有天罚的缘故，这渡劫分神天雷格外凶悍可怖，远在天外的四方大能纷纷为之撼动。

“……哥……呜……”

只剩最后一致命雷劫彻底压垮它。

他摇摇坠的勉力支撑着躯，终于力不支的彻底倒，在乌黑厚重的云层原形，一又一雷劫击打在上，血肉破败，骨骼焦黑。

他没有再说去，弯腰将她丢了雷霆之外。

林覃有些迷茫，哑声问：“哪个小家伙？”

他活了这么多年，似乎仅靠着这么一记忆中的温活着。

山来的樵夫喂你，你杀这般大，也是有缘由的。”

他又想起当年那个仰唤自己仙人的小孩，满脸诚挚，一心要拼死保护他人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若他当日制止了林覃，大概还能再当旁观者受几分这样的温吧……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