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明想了想，又：“叫你十七不肯、若木也不肯，我替你想个名，以后我用这个名叫你。”

“不喜吗？那我就重新想一个。”擎明笑笑地看着他，脸都快贴到他的耳朵上了。

“不要！不好听！”十七猛摇。

等擎明放开他，他一句话不说，一手捂脸，逃也似的跑掉了。

擎明猜测，或许十七是怕一个不小心笑声来，在他面前跌份。

他挣开钳制，从擎明腋钻去，又让擎明提溜着领拉回来，被在树上。后的树木十分大，像是一堵墙，十七的背全贴在上面，无可逃。

十七甩开他的手，走到离他远的一棵树，忍不住捂着肚笑得前俯后仰，他之前可不知擎明这么好玩的，还想着替他取名字呢！

远溪潺潺，清音越过丛林，同鸟鸣一装空山。阳光倾满山谷，天云淡，青山悠远。

擎明被长老救醒了以后，跟着十七到转，之后花了半天时间，用芦苇和木，在矮坡上搭了一间茅草屋，日夜陪在十七边。

沿着他经常去的那条小溪往上游走，会遇到一片长满芦苇的沼地，涉过沼地，是一个生着无数小白花的矮坡，他就扎在矮坡的向阳方向，面对着那片满是芦苇的沼地。

如他所言，他确实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他在人间遇到的第一个生灵就是十七，恰好十七又救了他，在他昏迷不醒的那几日悉心照料，于是他就跟刚破壳的小鸡认老母鸡一样，黏上了十七。

“若木八千载成材，上企苍天，达黄泉，擎天而立，枝冠遮蔽天野……我叫你擎野吧。”擎明认真地说，蛮希望他能接受。

没关系呀，跌份的十七，他也喜。喜得不得了！

十七的若木本在山林中的隐蔽位置。

擎明可不知他的那些小心思，只是觉得这小无赖的脾气上来了，被气得疼。他了眉心，反手抓住十七的手腕，好声好气地商量，笑：“这样吧，我替你取个名，如何？”

两人本就隔得不远，擎明两步就来到了他的边，长手一揽，就将十七捞怀里，擎明了他的脸颊，调笑似的：“这张脸天天都在傻笑，我看了好久，你笑没笑我清楚得很。”

他没有回答，双手推在擎明的膛上，不停地说：“离我远些啊！”他耳朵尖都红透了，像是枝新挂的红樱桃，剔透又晶莹，可极了。

人并无二样，就好像他在人间的时候，觉得世人都一个样。除了痕。就算都是一样的人，溯痕在他中，就是与众不同。

“哼！我笑了吗。才没有。”十七抿着嘴唇，憋着笑意，睛瞪得圆圆的，别过脸去，不让擎明看到自己的神。

擎明想起自己还在天中的那些日，对着溯世镜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人间界的俗事，他从那面镜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却自始至终没有学会怎么表达尘世中的。

除了痕……十七殷切地盼着，自己可以成为“痕”，被着自己的人从莽莽红尘无尽人海中辨识来。

“不好听？”擎明看着十七笑盈盈的，无奈叹气，：“不好听，那你别笑啊。”

十七停了脚步，侧看着擎明。

擎明很，比少年模样的十七看起来壮实多了，步迈得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