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他打算走了。
那晚扑到他跟前的东西,叫这个名字,倒是适合。
几桶劈盖脸。
没人敢拦,鸨在后拉长了调:“送昇爷。”
倒不因长和痴心,一则他嫌别人使旧的玩意儿脏,二来,他余夜昇有他的苦衷,自己和老三一样,是个只对男人后庭花兴趣的断袖。
他叫夜莺。
生意兴隆的时候,一晚上的收,是他砍人几个月的账财。
夜莺被提溜着,一晶莹的了澡桶,青白净得又小了一辈。
这条尾撑死了百米的街面,有四成是他的生意。
昇爷来哉……
“现在像是我的鸟了。”
只能像只没的猢狲,被两个膀大腰圆的苏北娘姨擒到桶里。
长巷里回余夜昇的名字。
伏在他几步之遥的青石砖路上,探一只比竹竿细的手,抓紧他的脚踝不放。
“您收了我,我给您当女人。”
好像止夜郎哭的,念几遍几遍灵。
“救我。”
知他癖好的鸨早早就备,都是没破过的童男,个个唇红齿白,纯真剔透。
余夜昇在黄花梨的太师椅里,从赏到尾,开恩。
他缩在木澡桶边,瘦弱的像只濒死的鹌鹑。
但他没有翅膀。
余夜昇由着他们闹,行他们方便,就是予自己方便。
一条上的人就闪得净净。
木桶的清了浊,浊了混,混了复清几遍。
苏北娘姨就扒开他扣在桶缘上的手指。
木门合拢,房间中只剩余夜昇和他新手的玩,一只抖抖索的漂亮夜莺
余夜昇说,脏。
这些童男大抵都带了一个乖巧好听的名字来,“柳清”、“彦”、“慕云”,好像缠绵悱恻的曲牌一样动听。
城里哪儿的人气都不如这儿的喧,他来,也不急着人,招几个模样看得的奉茶听曲儿,伺候的花样不多,睡过的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
把他像条鲫鱼刮鳞,把他像只火搓盐,生生摁在木桶里,剥一层叫前世的。
余夜昇问过他真名,在他能开说话时。
他们长得也艳,也生,一看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胚,可偏偏今晚余夜昇见了太多白花花的肉,一个个浸在血泊里,倒足人胃。
都快行到门了,突听得小阁楼上窗棂开。
除了给人超度送人上路,他更喜送人上天。
夜莺。
“夜莺,我叫夜莺。”那少年瞪着,一双珠圆得好像上了釉的桂圆。
一个全赤条条的人影从上了来。
余夜昇瞅他:“我不收来路不正的东西。”
杀人多没意思,白红,不如人,一一。
“夜莺?好好的,取个女人名字什么?”
昇爷喜哪种,鸨门清。
太,可以死白的猪,一只鸡鸭待剖。
两个苏北娘姨抱了桶,从外把房门阖上。
余夜昇看了看瘦得几要脱形的人,前的两粒圆豆饱满,似茱萸,颜艳红,真比女人还漂亮,是个娼的样。
“我没名字,昇爷,您收了我吧。”
这少年,便是后来的夜莺。
02.玩
余夜昇不随便人,只是回回见了血,就想来沾人气。
总之,有余夜昇在的地方,活脱脱一副盛世太平,你就是打个灯笼找遍全城,也再寻不到一比这儿更安逸的乐土。
余夜昇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