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执：“……”

魏执认真地看了他半晌，突然说：“不是。”

林行舟：“……”

林行舟迅速被这“鬼王式一本正经”击溃了，抬手捂了一脸：“好了，我知你喜我了，睡觉吧。”

“这个……”林行舟认真想了想，忽然前一亮，“还真有，我吃辣条。”

“回家以后我被我妈狠骂了一顿，我看她睛都红了要揍我，赶紧跟她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我妈不肯放过我，说你既然这么不住嘴，那我给你东西，结果你猜她给我什么？”他说着伸手比划了一，“就那种这么大的药，黑不溜秋的，不吃不差啥吃了也没用，她给了我一盒，让我馋的时候自己吃一个解解闷。”

“以前我没接近人类的时候，觉得人类很有趣，现在接近了，依然觉得很有趣。”

魏执被他这动静醒，也起了，轻声问：“怎么了

魏执又补了一句：“尤其是你。”

魏执：“……”

“什么不是？”

魏执沉默了三秒，终于憋一句：“你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的。”

林行舟想着想着，意识就开始沉，反正睡着了不知冷，他也就懒得计较旁边趴了个“冷血动”了。后半夜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突然毫无征兆地清醒了，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应似的，他坐起来，看向病床那边。

俩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想肢不接那是不可能的，偏偏魏执之前借的那阳气又过了期，虽然才九月份，林行舟还是觉得有冷，忍不住想要是到了冬天可怎么办，有气还好，来气之前的那段日，岂不是要把人活活冻死？

“你那什么表啊，看不起辣条吗？”林行舟撑起靠在床，好像就“辣条”展开了什么回忆，“可惜一共也没吃过几回――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几年级我忘了，反正很小，那会儿特别时兴带小零去上课，谁要是带一书包零给大家分，谁就特别有威望，然而我妈不让我在外面乱吃东西，也不给我带，我就觉得特没面。有回不知谁给了我一小包辣条，很少，一个独立包装里面就一片，我没忍住，吃了，然后胃疼了三天。”

魏执：“……”

“是吧，我也觉得。”林行舟笑起来，但很快笑容又淡了，“后来长大了，也自己买过几回那种辣条――当然嚼嚼就吐了，不敢往咽――同样的牌同样的包装，可怎么都吃不当年的味了。”

林行舟：“我这个人吧虽然不吃糖，可也不吃药啊，看着那一盒药我就发愁。那会儿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可能是想报复社会吧，就了一件特别缺德的事，我骗班里同学说那不是药是山楂，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就有人尝了，结果苦得想吐，我又骗他们说这个东西就是越嚼越甜，前面有多苦后面就有多甜，他们就一直嚼一直嚼……然后你懂吧，最后他们直接给吃哭了，差把我在地上揍一顿，老师赶紧叫我妈把我给领走了。”

底吃什么？”

他轻轻地叹了气：“其实仔细想想，有什么好吃呢，不过是因为看着别人吃自己又吃不了，觉得羡慕。好多东西都是这样，没有的时候想得不行，等真正有了，发现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