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失败并不是停止抗争的理由，在这方面你竟然乎意料地固执。可能死亡到了此刻也像个荒唐的丑角，已经不需要勇气了。

总有次的。

纵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这句话把他伤到了，你想。你没打算这么，但你控制不住。

。仍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你摸到一圈不平的接，微一用力，一声脆响，什么东西向上开了。

“哦。”你说，想了想，“那我走了。”

你脑一片空白。你左手朝左前方摸索，碰到一个光的凸起。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你说，“没有也没关系。”

你了去。

你放任自己摒弃了些许分，好像心上也被划了，所有意和温都从中泻去，再不见踪影，只剩伤被浸得发白。

“不是。”乔轻，“是垂死挣扎。”

“简直迫不及待。”你说。

你把刀尖对准位置，眉峰不动，往里一推。短暂的痛楚。

他说：“

你捂住脸，低低笑了起来。

灯开了。

最后一笔太过用力，笔墨洇过纸背，留戛然而止的一痕。你丢开笔。

不自量力。

掌心还未，你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不紧，但很稳，微。你放手。

他的睛这次不红了，白衬着褐的虹膜，映了一轮光在里面，还是很好看。你笑了起来。你想，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喜他的睛。

浴室里的小刀亮得像是从来没有沾过血。虽然理论上，也确实没有。

“你刚刚在梦里说‘不会说再见’。”你说，“是恨我吗？”

读档。你怎么忘了这个。你哪有寻死的权利呢，你只是个供人娱乐的小丑。观众既然没看够，小丑没有台的理。痛苦才刚刚开始，好戏才刚刚开始。是乔轻绝望得太过真实，让你一不小心当真了。

乔轻沉默地注视着你。他睡得极轻，想来是被你吵醒的。

你沉默地回视。过了会，你毫无征兆地一，说：“好。”

然后他伸手，指腹去你的泪痕。“不哭了。”他说，“我不怪你，想去就去吧。”

你等着他继续，他却无话可说似的沉默来。你忽然问：“‘不会和我说再见’是什么意思？”

“周怀。”他仓促，“……周怀。”

你知这是用来什么的。你用这张纸叠过一只纸鹤，不过没送去，纸鹤染了血，枯萎在一个寂静的秋天。

一支笔。

总有东西会变质。就像这次，你已经不会费心去叠纸鹤了。那太傻了。

可他方才说了“我不怪你”，现在一直沉默，也不像有告别的意思。

乔轻：“……什么？”

这就够了。

他的脸更白了。

你没有解释，冲他抬了抬手，示意。

你当真起，毫不留恋地走了。衣摆在空中微微一。你知没有意义，多是疼痛之后回到原。

“……不想要这个结局。”他像是想要解释，方开了，又停住了，“只是不甘心而已，无关紧要。”

你笑了一。

乔轻的唇紧抿，没有血。他低看那把刀，沉默了一会：“很急吗？”

乔轻躺在你前。他的眉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想来不是个好梦。你一瞥而过。你膝上摊着一张纸，巴掌大，有条纹。

这次你听清了乔轻在说什么。

你拿起笔，一笔一划写：果报还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