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客套的祝贺并未持续太久,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不足一刻就陆续告了退。微笑着看着她们离开,待得最后一位嫔妃恭敬地退门外、转离开后,小酌立刻伏在了案上,没打采。
“娘。”婉兮锲而不舍地又唤了一声,虽仍未听到回应,还是禀,“娘,夫人来贺了。您……理理妆容?”
小酌心中一声赞,而后把讽刺噎在中,只得迅速在心里将话过了一遍算是解馋:我在世时哪有那么多烦心事?你在我家中看到过什么?卫妁就没来过家里。
“总之不可以让她来见我。”小酌肃然。再一思,念微转,又说,“这样……你去将人请到正厅坐着,把旁的人都屏退,只你一个人服侍,就说是我说的。”
第8章应付在线.
蹙了蹙眉,懒得理会。
由着自己趴了好一会儿。
“是。”婉兮欠,眉带笑,“知娘得了封赏,夫人来贺的。”
小酌一个激灵,蓦地抬起来。回了回神:“是……母亲来了?”
彼时,他若来哄她,她也是阴着脸回他一句:“你容我自己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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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夕臻听得哑了哑,觉得这话来得奇怪、觉得卫妁意有所指,又实在不知她在“指”什么。
“庄容华真是念旧。”小酌噙着笑,一字一顿地,“柔嘉皇后若泉有知,一定会好好数算一番从前与容华娘的交,以便来日好生保佑娘。”
“我不见。”她说,足未停地跨过门槛,对婉兮交代着,“你去小心侍候着就是。别多说什么也别多嘴主动问什么,若卫……母亲问起我过得如何,你便说一切皆好就是。”
重活一次还这样,活在卫妁这天生贵女的里都仍旧如此。小酌哀叹一声,看来这习惯是改不了了。
从“死前”就是这样,偶尔与霍诚去见什么要紧的人,在他太府又或是在茶楼中皆有过。她总是端庄大方、不卑不亢地应付完,待客人一走就大觉疲惫,伏在案上满是颓。
婉兮听得云里雾里。
真是声并茂!
安安静静的,又听到婉兮一声唤:“娘?”
“娘您、您可别意气用事……”婉兮劝得怯怯,“陛对您毕竟……您若惹恼了他,只怕……”
婉兮觉得浑发冷。并不知卫妁要“挑明”什么,只是听她目的安排里竟牵扯皇帝,便已足够可怕了。
……挑明了?
她一贯不喜这样的客套应付――不是应付不来,只是不喜,觉得应付这种事真是令人心力交瘁。
小酌却蹙了眉。
她二人本就算不得有交。
“我没事。”小酌把脸埋在臂弯里,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心烦罢了,你容我自己歇会儿。”
婉兮越听越不明白,双目轻眨着,显然期望着几句解释又不敢直接问。小酌默了默,觉得说来话长,让卫夫人在外面等久了兴许又有麻烦,敛去笑容,一字字说得认真:“你照就是,不会有什么坏。我只是看着陛这么一再试探觉得累,还不如自己寻个机会跟他挑明了。”
回思着晨间梳妆时婉兮的事,她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对。静静思索着,而后短吁气,起往卧房走。
她说得理直气壮,婉兮听得神复杂。深一气,小酌蕴起微笑,手搭在婉兮肩上,说一句话既在教她、又在开导自己:“愈是逆行舟的时候,愈是得抬多看看太阳。若没有舒心事越憋着自己,会闷死的。”
“我没想惹恼他。”小酌一耸肩,“但婉兮你听着,即便皇是他的、我是他的嫔妃,我也犯不着一味地委曲求全――他已经厌烦我了,还要我自己也委屈自己、厌烦自己么?自轻自贱的,凭什么?”
“……娘?”婉兮不知她怎么了,轻轻地唤了一声算是询问。
叹息之后,她哽咽着又:“可怜柔嘉皇后在世时便历了那许多烦心事,亡故后还要睁睁看着……”
婉兮发懵地,她续:“而后……多半会有人寻着由要帮你的忙,你由着他帮就是,然后给我把人扣;若当真无人主动要来帮你,你就……自己寻个由找人来一同事。”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