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倦怠:“两拨人,其实都是为了那铁盒去的,图的都是个名正言顺。”
“你……”
似是看透他们心中惊疑,秦佩只直直看着前跃烛火,淡淡,“你们只需保殿平安就是,我自会去突厥人周旋要来解药。”
敢有任何隐瞒。”
喻老从袖中拿一份邸报,“殿早先便让我查了,如今漠北突厥余正斗得死去活来,金顿可汗的第二阿史那附离去年带着近万人找到漠北金帐,想要登上汗位,可左贤王却称金顿可汗临终前已经决定传位给阿史那乌木,纵然阿史那乌木已经死,也应该留给他的儿……”
想起他今晚行迹,裴行止与喻老心中俱是一凛。
裴行止深思:“如今的形势……”
纵是这般,也未拂了长安百姓阖家团圆,歌舞升平的兴致,就连平日里案牍劳形,在官场上钻营倾轧的大小官吏,乘着休沐也在尽享天人之乐。即使在中秋灯会上见到平时恨不得剥骨的政敌,竟也能和颜悦地给个笑脸,一片和气太平。
光线幽暗,秦佩脸显得愈发苍白,一双眸在烛光映照竟成灿金之,恍若琥珀。
“那阿史那乌木的儿如今在何?”裴行止蹙眉。
裴行止则回了永宁坊的大宅,与父兄族人一覆清谈,诗作赋,又看着家中女眷焚香祭月,族中稚儿前奔后跑、喧哗一片。
秦佩看着烛火在风中明明灭灭,“有两伙突厥人,一伙人行事残暴肆,杀了夏侯经等人,还有一伙人则更加狠毒奸险――踏案挑起士庶间隙,离间殿与雍王,采女案如今看来怕是直接与殿所中之毒有关,据我所知他们应该也不知另一伙突厥人的底细与行动,我猜测那帮人大开杀戒甚至还可能坏了他们的事。”
朱英的女儿已然会走,朱英与夫人正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看灯,唯恐她走丢了去。
中秋那日,天阴霾,并无明月。
秦佩温雅一笑,面孔在幽光显得说不的诡异,“尘归尘,土归土,我自有我的归路。”
“查查漠北突厥人的动向。”裴行止对喻老交待,换来对方一个白。
秦佩面无表地听着,突然,“若我没有猜错,那铁盒里必然是金顿可汗临终前的金册,应该是传给阿史那乌木的,所以两方都在拼命寻找。”
茅庐并不似那般灯火辉煌,只有小小一柄烛台,四人围坐。
喻老摇:“阿史那乌木此人莫测得很,至今我们都不知他真实份,很多密档都已尘封,没有陛的诏令,就算是太殿都无权查阅。我们也只大概知,阿史那乌木很有可能死在汉境。”
“所以我们要的就是隔岸观火,让这些突厥人自相残杀?”裴行止会意,“不意外,雍王边那拨人应是左贤王,行事很有阿史那乌木老辣刁毒之风,至于那帮来开杀戒的人……”
赵熙与苏景明也褪去繁冗朝服,邀上三五好友在圣和居上占了个最好的位置,又请来乐坊歌姬,其乐地赏月闲谈,歌纵酒。
“若是他死在长安,他的孽种……”秦佩顿了顿,“如今应也在长安,这些突厥人来恐怕也是为了寻他。”
第86章第十七章:一杯且为江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