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又对恨狐:“我与恩师有些机密详谈,请大人行个方便。”
恨狐踌躇一番,想起这两人都深得太信任,咬咬牙也便退了去。
秦佩摇:“非我有意瞒他,只是无益于大事,鉴于我的份,还徒增尴尬。”
中书省,在天启朝常被与中枢混淆,原因无他,除去职司分明的三省宰相,其余重臣若想登台阁,都是先从中书省行走起。有些事关重大的朝事,须诸中枢重臣商议方可决定,为求方便,往往是借用中书省衙门,因中书省又名西台凤阁,所以台阁便成了无数文官披荆斩棘也要踏的圣土。
见赵熙面上不忍之,秦佩又叩首:“恩师若不告诉我当年真相,佩便一世不起。”
赵熙并未看他,径自奋笔疾书:“若无要事便走罢。”
秦佩坐起来,门外婢女低声:“公,木桐求见。”
赵熙此时在中书令的位置上已坐了两年,又加封太太保,除去只有顾秉破例担任的尚书令,当真是封无所封。可这显耀背后的甘苦,又有几人知晓?
秦佩眉心,“让他来。”
纱窗外,斜风细雨,一阵清寒。
秦佩惨笑:“原先佩只以为先父与突厥勾结,可后来又历经种种,佩难免有个荒唐的猜想。”
起码在长安城万籁俱寂、人们在宵禁中安眠的时辰,赵熙仍留在中书省,代阅太因病留中的奏折。
第84章第十五章:胡儿角汉城
许是独自一人的缘故,赵熙此刻不似往日规整,颇有些不修边幅――重紫团花朝服随意披在缎常服外,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玉带金鱼皆扔在案几边,险险就快掉笔洗里。
“你的谋划,太不知?”沉半晌,赵熙低声。
秦佩依旧不起,声音喑哑:“其实秦泱是个假名,他本应是个突厥人,是也不是?”
木桐规规矩
传闻秦公近来除去肝火旺盛,和雍王一党不死不休外,最近还迷恋上茸茸绵绵的可什,不仅在府中养了兔,连羊肉都是不吃了……
仍是仲夏,可这微凉的夏夜却莫名透着刺骨的寒意,赵熙呆坐在案边,看着秦佩上的双发旋,任由思绪在过往今朝间沉沉浮浮。
“恩师。”秦佩跟着小黄门去,对赵熙躬一揖。
怀恩刚了,就听秦佩糊:“多谢公公。”随即便心急火燎,风一般地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熙才缓缓开,“也罢,附耳过来。”
“份?”赵熙目光一凝。
赵熙神愈发严峻,一动不动地盯着秦佩。
秦佩知赵熙日理万机,几近到了席不暇的地步,故而也便长话短说,将他对踏案至今的种种发现和他的种种打算一一明。
秦佩撩开摆,对赵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
,让秦佩劝太保重玉云云,就听秦佩问,“公公是从中枢回来罢?赵相可在?”
虽是他造册恩师,这样的大礼未免也显得重了些,赵熙一怔,“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真的疯了?怀恩晃晃脑袋,将这可怕的想法忘掉,看着手中小山般的奏章,狠狠叹了气。
秦佩瞥向其余官员,赵熙扫了,众人皆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