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的表扭曲起来，像痛恨，又像想要哭泣。但不过一瞬间，又变得。琦喜看他的反应，觉得有趣。于是她慵懒地眯起，用指戳成扬的太阳：“我建议你朝这里开枪。”

琦看着他，像是在怜悯一只困兽：“你就这么一个人来寻死吗？”

神网猛然一缩。

“寻死的是你。”宁飞哑声说，“想不到你会支开叶宇晴，独自留在这里。”

宁飞双手紧握着枪，衣衫破碎，沾着血痕。他瞄准的不是琦，而是她侧玻璃箱里的大脑：“把还给成扬，否则我便开枪。”

琦摇：“反正你本不舍得伤害我。”

滔天巨浪般的神力挟刀片而来，在宁飞上切割一长而深的血痕。宁飞不不顾地冲上去，锁住琦两边的退路。她用的毕竟来自于一个向导，速度与反应力都没有可比之，只能试图将神锁链拴在宁飞上，以求控制他的动作。但宁飞的力量比之前更了，着压力，将她压制在地上。

宁飞沉默地摇，前额的汗涔涔落。

“放手。”她冷然。

“他不会。”琦轻声说，“他的意识被我吞噬，与我为一；为我所占，任我差遣。等今天之后，记忆也会被我清除。对了，我不喜男征，说不定还会帮他个阉割手术――你喜这样的结局吗？”

“闭嘴！”宁飞咬牙说。

交火的地很远，而杀意却很近。

叶宇晴依然在独自哼鸣。

她用成扬的嗓，把声音压得很低，如人间的私语在夜风里散去。一同四散的还有青草味信息素。宁飞眸光微颤，握着枪的手慢慢向，战意一被瓦解。琦支起颔，轻柔地向他招手。“过来，你承诺过要保护我，不让我受一伤。”她说着，语调蓦然转冷，“这记忆还深刻，但从今天之后，也没必要保留了。”

过了几秒，或者几分钟，几小时。反正在很久之前，琦的时间就已停留在大脑与分离的那一刻，不再逝。

叶宇晴侧脸向琦微笑，在月光面颊白净，姿态恬然。随后她倾用指尖了一面，握枪转离去。

琦闭上，迅速而准确地穿越宁飞的神防线，找到探针启动的那个。

“开枪吧。”她说，“如果我的大脑中弹，那我的意识只能永远地留在这里了。”

“过来。”琦温柔地说，“我的哨兵，你也该上场了。”

他竟然还没死，琦想。

“你还在幻想成扬回来？”她讥讽，“放弃吧。我可以随便怎么对你，你却不敢让这疼。你这么珍惜成扬，如果他的意识真的在，现在为什么还不来？”

闷哼声传来，意识堡垒摇摇坠。她再睁开时，发现宁飞咬紧牙关，全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忍耐疼痛，却依然没有松开手，紧紧压制着她。动作仿佛是在拥抱一丛荆棘，或者一堆破碎的玻璃。

她每说一句话，宁飞的表便黯然一分。哨兵低，痛苦而压抑地说：“他会回来。”

“宁飞？”她睁开。

“公会，哨兵，向导。”她低声自语，“我就知，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开枪，而非公正和秩序。无论如何，到了现在这步，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