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成扬说,轻柔地将自己前额抵住宁飞
他差想说,我听不见了。
宁飞绷紧肌肉走过去,就连脚步也是沉默的。
光线有些昏暗,成扬不适应地眨了眨呀,才把视线焦放在前的东西上。太近了,白纸上的字大得有些模糊。上方是两截手指,紧紧着纸,指甲尖被压青白的痕迹。
宁飞双眸瞪得很圆,在这极近的距离里,像猫的睛一样又大又亮。成扬放信息素,那双睛里的挣扎的意味就像是火星,扑闪两熄灭。宁飞微微起背,受不住诱惑似的稍稍凑近。
脑袋里轰然作响的探针的震动终于逐渐平息来,但他的大脑仍然沉浸在之前剧烈的痛中,像在里泡了好几天的尸,腐烂,发涨,晕乎乎的。鼻尖有青草的味,他贪婪地大力呼,过了好久,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什么。
动作到一半,突然想起应该还有个人。
“过来,”他说,“让我帮你。”
况并不算太严重。去年哨兵向导任务超期现象严重的时候,公会每个月都会发好几张这样的通知。
成扬松了一气,把注意力转到宁飞上。哨兵的衣服皱巴巴的,沾着几涸的血迹。他在急促地呼,膛剧烈地起伏。成扬的视线扫过被破坏的门锁,心里顿时一片了然。
宁飞缓慢地转,看到成扬靠着走廊的墙站着,脸朝着他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任何声音。那个型在问他:“发生什么了?”
“那就让你看看,”他说,嗓音压抑,“刚发来的,你别想回去了。”
在没有向导的况,失控的哨兵通常意味着死。他们会破坏前一切品,杀死所有视线范围的人,最后耗尽自己的能量和生命力,猝死在街。很少有哨兵能把自己从发疯状态捞来——他们的五会不受控制地放大或者失灵,让他们陷更深的不知所措的心理状态。
宁飞在失控的边缘。
整间房都没有声音,死一样的寂静。
哨兵稍稍后撤,脸上的表半是惶恐,半是渴望。成扬直起,向他靠近。他一步步后退,直到被到墙边,无可逃。
“可以远一吗?”他问,“我看不太清楚。”
但是宁飞正试图控制自己。
“怎么了?”成扬无声地问,“让我看看,你的状况不太对劲。”
这时的心理防线应该是最脆弱的,成扬凭着自己的经验判断。宁飞需要花大量的力在自己上,因此很可能会忽略向导的一些小动作。他可以……成扬突然想,算了,都决定对他友好一。
他行尸走肉一般地拉开门,没有用钥匙,直接用蛮力把门锁坏。跨过走廊,在客厅里找到行李箱,便随手把前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往里装。
宁飞的反应有些迟钝,停了一秒,才把手放远一些。成扬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名字,一张大照,一个带日期的公章。一个五六行的段落被夹在照片和公章之间,容大概是这个向导有叛逃的嫌疑,希望各方注意自己监视,一旦发现行踪,及时上报。
这个弱的想法立刻被锁回心深,脑海里隐隐的余痛生其他充满恶意与破坏的念。他从衣服兜里拿那张通缉令,举在成扬前,大力扯蒙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