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东阁歇中觉一事令贾环十分痛,有时一睁醒过来,便发现琅亦同榻而眠,偏自己睡着睡着人家怀里,而贾环量未足,自然十分吃亏。只是他日日亲见琅理政辛苦,又不好惊醒他,况琅推说套间儿和,两人终究无逾越之举,也不好揪住不放,因此尤为无奈。时日一久,他尚无法可解,倒已自先习惯了。
贾环看琅面上并无哀戚之意,又听琅说过,这位吴皇太妃乃忠顺、仁敬二位亲王生母,极得老圣人喜,并险些至琅的皇位不保,即便琅即位后,这二位亲王仍结党营私,行事十分无忌,不过倚仗着老圣人对他们母的之。
如今吴皇太妃薨逝,两王的倚仗失了一大半,朝廷格局必然大改,因此琅亦一脸峻,贾环只好,“但凡有什么事,只派人去叫我。哪怕帮不上忙,要人要钱的,我总还有法……”
贾母因又命人叫贾环回去,想他已朝为官,此时还需得他里外照应,贾环只推,“外诸事还不妨,院事因有珍大嫂和珠大嫂在,我再给老太太个主意,不如让二哥哥学一学照应的好,一来琏二嫂就在府里,有什么不知的一并可问她,不过请教一二,也不费琏二嫂多大心神,二来二哥哥平素是最喜照顾妹们的,这可不是个好机会么?”
贾母原还想说宝玉哪里懂得这些,但看贾环站在自己跟前儿,明明比宝玉还小的,如今都已经是天近臣了,这话便有些不好说,再有贾环这番话听来也是不愿和兄长争权的意思,倒是好的,因想到兄长,不免又想起贾琏来,笑,“还不都是你的事,让琏儿去什么泥厂,如今朝廷要修河堤,将
“贾母,邢,王,尤氏婆媳祖孙等皆每日朝随祭,至未正以后方回。在大偏二十一日后,方请灵先陵,地名曰孝慈县。这陵离都来往得十来日之功,如今请灵至此,还要停放数日,方地,故得一月光景。宁府贾珍夫妻二人,也少不得是要去的。”凤又安胎,“两府无人,因此大家计议,家中无主,便报了尤氏产育,将她腾挪来,协理荣宁两事。”
这日两人又一并歇晌未起,忽然听见单总隔帘儿在外轻唤了几声“圣上”,贾环懵懂醒时,琅已起披衣去了,不消时来,“后来人说吴皇太妃不大好,不过今明两天的事儿了,你原制不用来的,这些天便先在家歇着,等丧事毕了复朝时再来。”
膳皆在东阁用,有时与大臣议事不及,便赐大臣一并用膳的,贾环或白士辰亦每每伴驾在侧,众人早见惯白士辰相陪了,此时多了个贾环,也无人觉得奇怪,不过暗地羡慕贾环年纪轻轻便得了今上青罢了。
一时又看人给贾环沏了碗酽酽的茶喝了,醒过觉儿来,方披上厚披风围了,命人好生送去。
贾环因此回了山庄,果然次日便传来了吴皇太妃薨了的消息,又有敕谕命:“凡诰命等皆朝随班爵守制。天凡有爵之家,一年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琅微微一笑,,“好,你且放心罢。”